方蕖站在她身后,挂着淡淡的笑。

    姑母竟然将新布分了一匹给容嫱。

    平日里新布只有两匹,都是一匹送给她,一匹方氏自己留着用。

    而这次,她自己却没留,而是给了容嫱。

    容嫱感受到她的眼神,笑容更浓:“谢夫人送的布,容嫱受宠若惊。”

    方氏这才满意地笑了,喃喃道:“我一瞧见那布,就知道适合你,你向来喜欢那个颜色。”

    她一说,三人都愣住了。容嫱顿了顿才道:“夫人玲珑心思,我确实喜欢。”

    方氏也知自己说错了,她认识容嫱不久,哪里会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

    她带着几分怅然道:“是我记错了,你别往心里去。”

    方蕖目光在二人之间掠过,心里有点怪异,不由微微皱起眉。

    姑母口中说的是谁?她竟然不知道,方氏向来同她无话不说。

    这之后,方氏便常常请容嫱过去,有时送些东西,有时也只是叫去说说话。

    一开始,二人还只是客客气气的,逐渐的,方氏对容嫱越发好了。

    容嫱喜欢那两只白兔,方氏都叫人给她送去了。

    容嫱百思不得其解,她有时觉得,方氏的状态很奇怪,瞧起来与常人无异,却总觉得透着点疯癫。

    但这话到底不敬,她不好与其他人说,只能自己郁闷。

    只是这情形,却是狠狠刺激到了方蕖。

    她当初初到肃王府,也是花了大半年,才让方氏对自己放下心防。

    太医私底下也说过,方氏精神状态与普通人不大一样,很容易受刺激。

    几年来,方蕖事必躬亲,伺候她比对自己生母还周全,才换来今日方氏的偏爱。

    容嫱凭什么?

    方蕖嫉妒不已,可但凡她要说一些容嫱的坏话,方氏便会生气,并喃喃着“小嫱儿最听话”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