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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龙离开民房办公室,沿着着羊肠小道爬上山岭。一路折而向南,朝着哈格尔叛军基地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去……
哈朗村山多林密,野兽横行,珍禽异鸟种类繁多,数不胜数,拔地而起的群峰构成了一道天然防护屏障,严严实实挡住了撒哈拉沙漠肆虐风沙,使村民们得以守着这片土地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乐享光荫,过着虽不富裕却也满足的简单生活。
“哇咕,哇咕……”一只体型巨大、奇丑无比的鸟儿在一棵树顶上跳来跳去,嘴里发出悠闲低沉的鸣叫声,还时不时用那尖长利嘴一板一眼梳理自己赤褐羽毛。
许文龙一见,装着连滚带爬的样子扑在一棵大树底下,借着枝丛探头探脑张望一会。良久才颤巍巍举起猎枪,眯起双眼左瞄右瞄起来……
砰,子弹出膛,却不知飞到哪去了。受惊的丑鸟触电般弹射而起,展开巨翼一飞冲天,瞬间在空中变成一个小黑点。
许文龙拍了拍猎枪,懊恼之极从树下爬了起来,眼巴巴看着越飞越远的巨鸟……
“哗啦啦”,一阵轻微枝叶晃动声传来,接着不远处一个人影迅速一闪,刹那间没入丛林不见踪影。
许文龙佯装不知,依然挥舞着手上猎枪,面对着逃跑的鸟儿大叫大骂一通,最后才跺着脚垂头丧气向村西走去,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自从酒吧事件发生以后,许文龙早就知道村中时时有人在有意无意跟着自己,密切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为了不暴露的身份,不引起他人怀疑而泄露此行目的,他每次去打猎时,面对随处可见、肥美壮硕的野兔山羊羚鹿等等,虽然心痒难熬跃跃欲试,但也只能望鸟兴叹、见羊流涎。忍痛射偏子弹,而不敢击中猎物。以致于每次狩猎都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从而受到大伙儿的无情嘲弄讥笑。
今天出行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跟踪者这么性急,居然不即不离和自己保持百十米左右距离。看来他们也已经等不及了!
许文龙当机立断,立刻决定改道向西,不再往哈格尔方向走了。所谓以假乱真、欲擒故纵就是这个道理。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枪声隆隆,惊天动地。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子弹,射断了多少树枝树杆,结果当然是连兔毛也没捞到一根。只是把满山的野狗、野兔、胡狼、狐狸、灵猫、羚鹿等等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像丧家之犬般一窝蜂窜得无影无踪、烟消云散,最后躲在隐匿之处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
爬过几道山梁,穿越几条峡谷,渐渐来到一块平坦空旷的开阔地。这里的树木相对较少,取而代之的是繁密枯黄、齐膝深的茅草和芦苇。一丛丛,一堆堆,连绵成片,随风摇摆。
许文龙倒提猎枪,小心拨开横档面前的带有锋利锯齿的茅草,一步步慢慢向前走着……
嗖的一声响,一只形如狸猫、体态轻盈的野兽倏地从斜刺里钻了出来,蹦蹦跳跳没命似的拔腿往前狂奔……
许文龙眼疾手快,抡起手中猎枪闪电般横扫过去,把飞跃而起的野兽砸个正着,扭曲着身子晕死过去。他咧嘴一笑,开心之极捡起野兽打量起来。这是一只不知道何属何科的动物,长得吻面突出,眼小鼻蹋,似狸非狸、似猫非猫,身密布黑白相间、轻柔滑溜的皮毛,大概有四五斤重的样子。
“什么鬼东西!”许文龙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饶是他打猎多年,面对这怪模怪样的家伙也是两眼一抹黑,然叫不出它名字。他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笑眯眯用草绳把野兽悬吊在树枝上,装着喜孜孜的样子跑开十几步远,再端起猎枪“砰”地射了去。硝烟过后,倒悬树枝的野兽纹丝不动,子弹又射偏了。
许文龙佯装大怒,端起猎枪连发三弹,方才透过硝烟解恨似的看着那只任他宰割的野兽。
而这下也总算有动静了,只见那高悬的野兽缓缓地、极为轻微地左右摆动两下,接着便啪地掉落在地……
许文龙眉飞色舞跑向前去,迫不及待捡起野兽查看起来,随即又摇着头不停喃喃抱怨。
硕大的野兽没打中,反倒把绑野兽的绳子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