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莎到前台付了钱,然后上了威廉的车。威廉带特瑞莎来到纽约汤姆医院,威廉向工作人员亮出自己的身份,很快工作人员便跑去通知院长,院长很尽心的为威廉找医院的资料。
乔安娜的资料并不难找,因为在医院的备注上,乔安娜是法国人,在美国的法国人并不算多,而一家医院也很少会接收到法国病人,所以,院长很快就从絮乱的文件柜里找出了一份病历文件的档案袋,上面贴着乔安娜的黑白照片。
院长将档案袋递给威廉,威廉看着院长手中的档案袋,看着上面乔安娜的黑白照片,却是在对特瑞莎说话:“小姑娘,这是不会骗人的,登月工程的核心能源是放射性物质,在里面工作久了的人都会有各种疾病,不仅是乔安娜,还有其他科学家也一样。”
威廉从院长手中接过档案袋递交给特瑞莎,安慰道:“登月工程实施的时候我并没有选择她做一线工作,是她自己要求的,你也不要太伤心。”
从威廉手里接过母亲的病历档案袋,特瑞莎在心里哽咽地叫了一声:“母亲。”这一刻她看到档案袋上面贴着的黑白照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黑白色。
“她有什么遗言吗?”特瑞莎走出黑白阴影,回到现实,她愣愣地问道。
“她没有遗言,但是在她临终前找到了民间杀手组织“夜行者”,有一个来自东方中国的杀手,代号逆远曾和她单独见面,只是这个杀手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他。”威廉一五一十地说出真相,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杀手?你们不是管这样的组织叫雇佣兵吗?”特瑞莎追问了一句,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威廉仍然不留余力的解释道:“这个杀手组织实际上只有一人,就是逆远,他不是雇佣兵,雇佣兵大多主枪副刀,而逆远则是手持两把尼泊尔军刀,实际上这军刀是他更改过,更像是中国古代匕首,刺客最常用的武器。”
特瑞莎想起了和逆远在卡塞尔一起登上阿道夫那艘大货船时候所提出来的军刀,那的确不是尼泊尔军刀,更像是中国古代时候的匕首。
接下来的事情,特瑞莎心里已经有数了,他已经不需要再向威廉打听任何东西了,没必要也没意义。
“谢谢你!”特瑞莎真诚地谢道,她对威廉说道:“我想把我母亲的骨灰带走。”
威廉点头道:“跟我来吧,小姑娘。”
威廉一直都将乔安娜的骨灰好好的保存在家里,就在等待她的女儿回来把她带走,威廉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她感谢乔安娜为登月工程的付出和牺牲,他除了在内心感谢已经做不出其他的弥补了,逝者已逝。
特瑞莎来到威廉的家里,威廉的家里装修一般,看上去空荡,房子虽大,家私家具并不多,从这些细节也能看出威廉的人品。
威廉告诉特瑞莎自己的妻子也是一位科学家,由于其他科研人员的疏忽,导致发生意外,死的时候身体受尽试验品的折磨,所以他对科研人员会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亲切感,不管是来自个国家的科研人员。
“我的妻子很漂亮,跟乔安娜女士有得一拼,不信你看看她的照片。”威廉在提到自己妻子的时候,那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幸福微笑的弧度,他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旧怀表,他告诉特瑞莎这个怀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虽然里面的时间不再走动,但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这是他妻子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纪念妻子最重要的一个标本。
威廉打开怀表,里面贴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照片上的确是一个大美人。
特瑞莎仔细打量了一下照片,她发现这个大美人不是美国人,而是德国人。
特瑞莎并没有多问关于威廉妻子的事情,毕竟这是威廉的伤心事,却想不到威廉主动说道:“她是犹太人,二战的时候希特勒疯狂屠杀犹太人,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美国,那时候她吃不饱饭,经常忍冻挨饿,我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救了她,她为了报恩,以身相许,说真的,我很爱她。”
“可是那个时候美国参加了二战,身为军人的您是不是也出战了。”特瑞莎突然对威廉肃然起敬,她很羡慕威廉和她妻子的爱情,虽然没能常伴一生,却也是一份真爱,人生中最美丽的风景。
“是的,珍珠港事件爆发后,我们国家就开始对日军全面封锁,我被派遣到中国,协助中国抗日,在我凯旋归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妻子的噩耗,我没有去追查真相,因为即使真相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另有内幕,但是我失去的爱人仍然永远回不到我的身边。”说到这里的时候,威廉心里开始难过,那种相思之苦,失亲之痛在内心彷徨,就像是在心脏上被利刃疯狂搅动一般。
威廉的故事也让特瑞莎多了一分释怀,她再一次感谢威廉,就这样她带着母亲乔安娜的骨灰回到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