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众人被她戳到痛处,有些惭愧。但她又没有明说,且不过是个柔弱的小姑娘,还是个与祝家有关的小姑娘,谁也不能奈她何。
但终究是招了仇恨。
祝星感到手腕一紧,抬眸,只见祝刘氏拉着她摇了摇头。
“我侄女儿少不更事,诸位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祝刘氏的泪晕了脸上的妆,看上去很是狼狈。
祝星敏锐地捕捉到她称呼的转变,“我侄女”便是在整个广阳县广而告之祝星的身份,是极好的保护。
她为祝刘氏说话,祝刘氏投桃报李,很公平。
祝刘氏对着众人一礼:“既要我做个决断,那么事不宜迟,请周郎中拔刀吧。”
听到祝刘氏说“拔刀”二字,众人心中松快了些。但转念又想到祝星方才说的那番话,他们又松快不起来了。
对妇人施压,着实不怎么光明磊落。
周郎中叹了口气,心中百感交集。虽说得了祝刘氏的保证责任不在他这儿,但心中总是差一口气,觉得不对味儿了。
但也是要拔刀的。
医馆里的小童用铜盆盛了热水,又拿来麻布、小刀、香灰、烧酒等一应物件摆放好。
周郎中洗干净手,便是准备着拔刀了。
小童已经站在榻首按住祝县令双肩,一切蓄势待发。
周郎中咬牙,右手握上刀柄,屏息凝神。他还未拔刀,额头鼻尖却先沁出豆大的汗珠来,握着刀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虽然他已经得了祝刘氏的承诺,但手下的刀柄依然重如千斤。
因为在拔之前,他已经知道结果。
这刀离心脏太近,□□除了失血过多以外再无其它可能。他说的若不伤及心脉大出血都是假的。
不可能的。
为了几乎既定的惨痛结果而按部就班进行动作,周郎中自身心理压力实在太大。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闭上双眼,额角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