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金子高兴吧,你那油嘴滑舌在我这里可不管用,我在说一遍我这是沙狐,名字叫黄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李阑歌嗤笑,提起几副药就跨门而出。
“是是是,姐您慢走。”
提着药回到小木屋中,荣姨正在院子里扫着落叶。
荣姨是李阑歌找来照顾李盛的,她经常一出门就一个月或者好几个月,有时候杀人,但大多数都是去打听那几味药材的下落。
推门而入,站着瞧着,李盛躺在榻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脸色愈发苍白。
“我找到了程都督,等我病好了,我就去复国。”
李阑歌仿若没有听到,把药放在木桌上,道:“这是一个月的剂量。”
“我说我要复国。”李盛见她避开话题,又重复了一遍。
“曾经宝丰皇帝迂腐,明知我方不敌,却下死令不降。我问你,大贞来犯十五万军时只有双方将士作战,那山将带领着西洲将士可有滥杀百姓?宝丰地势偏西北,粮食收成不如西洲中部,占领宝丰之后,西洲每年往西北地区运量万担接济百姓。”
李阑歌说着有些恼怒,这些年她观察过许多宝丰国之人的民情,不得不感叹西洲在朝的时日确实要比宝丰那时要好得多。
宝丰地势不好经常,每逢冬季,一些偏远地区就闹饥荒,但西洲的做法却恰好弥补了这些短处。
“我建议你出门不要老想着复国,多观察一下黎民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会好的,对吗阑歌?”
李盛握了握拳头,并未出言反驳,因为无从反驳。
交代了荣姨几句,便又离开了这里。
她觉得回来得次数越来越少了,跟李盛的话也越来越少,甚至可以不说话。
李盛自从被她救出之后就变得喜怒无常,甚至是阴翳。
两年前她发现李盛拿着她的钱偷偷去了青楼,若不是李阑歌亲眼所见,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李盛竟能如此龌龊。
但她每次回到这小木屋中,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对待李盛,一如既往,只是话少了很多。
李盛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已经觉得生气是大可不必的,也懒得提及这种事情,心里清楚知道就行了。
自那之后,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不可磨灭的罅隙,以前那个像哥哥一样的少年郎再也不复存在。
驾马到了西洲的都城,霞州城。四周人声鼎沸,各处的叫卖声不断,出行的多是锦衣华服之人,她这个如同庄稼人般的装束明显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