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上了船,躺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呕吐声此起彼伏。扶着窗户往外看,船舷上趴了一排宁氏兄弟。
芦花插着手站在后面,笑话着他们没福气,只能累死累活骑马走陆路。
俞六看他们这样不行,船走了三天,这些人连吐三日,人都快不行了。
“等下靠岸,你们在岸上歇几天,买马走陆路,杭城悦来客栈汇合。”
宁站没力气回话了,吐的肋叉子疼,胃里火烧火燎的,再这样下去,他家姑奶奶要守寡,小祖宗就没爹喽!
俞六到岸上找来苦力,帮忙抬着宁站他们下船,给他们定好了客栈,让客栈掌柜给请最好的大夫来。
没了晕船的人,船夫升起全帆,速度比前三日快了许多。
“咱们速度不慢,为何追不上娘和妹妹?”长安眼睛盯着前面,多希望看见老妈和妹妹的船啊!
俞六道:“少爷不必着急,靠岸进城时,我打听了一下,越王并没有大举起兵。带兵去杭城时,只有两千亲兵。
江南水灾不算严重,商队说,估计再有半个月水就能退了。”
长安看看两岸,“河道上的商船不少,看来江南还算稳定。只是不知越王究竟想干啥?为何围了李家旧宅?”
俞六挑眉道:“嘿!在天下人眼里,李家就是块肥肉,谁有本事谁叨走吃。越王估计也想吞了这块肥肉,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别吞的不是肥肉,是鱼刺就麻烦喽!”
“这话咋说?”长安问。
俞六呵呵笑道:“咋说?李家,最早的洪家是谁的奴才?那是咱开国皇帝的家奴!都知道内务府世家是高祖家奴出身,咋不见内务府去惹李太太?绣锦坊几年接手一批宫里放出来的人,都弄哪去了?
哦,绣锦坊的绣娘是宫里出来的,可还有些老嬷嬷呢?不能都死了吧!二十多岁的宫里出来的姑姑,是嫁人了?”
长安皱眉道:“我听说宫女多出自内务府世家,像国公府的齐嬷嬷,就是齐家的姑奶奶。”
俞六道:“皇宫里宫女三千,內侍无数,哪能都出自内务府世家?不过是能叫上名儿,在宫里有脸面的,那是皇家……咋说?就像是皇家的家生子?”
长安闷声笑了起来,可不是嘛!内务府世家,说起来多厉害?能左右皇宫内廷的人,论起来与各府里世仆是一样的人。区别在他是谁的奴儿,主子决定了他们的高度。
“瞧着吧!越王指定有算计,具体啥意思咱猜不到。”俞六起身说了句:“你歇着,我去后面提壶水来泡茶。”
船上旅途枯燥,长安连本书都没带,每天进空间总是空等,老妈和妹妹像是忘了他在担心,一直没进空间与他见面。
连着吃了半个月各种鱼,长安感觉自己要吃吐了,船终于靠了岸。
俞六熟门熟路带长安进了悦来客栈,跟掌柜打听才知道,云飞已经走了,留下一个爱吃的姑娘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