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盆里的,的确是五枚暖玉,成色好像比他原先那只小鲤鱼要好很多,触感也要比原先的更加细腻柔和,只在掌心躺了一会儿,就变得暖和起来。
姜潮云虽还有些童真,却也不至于觉得玉真的能被养大,这明显是寒江穆新放进去的。
当然,若他不知道寒江穆的真实身份,恐怕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毕竟暖玉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像他在姜家这么多年,要不是姜瑜陇给他看,他还真的以为这种玉是传闻里才有的东西。
这样贵重的东西,寒江穆也能随手就给他……
姜潮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书房。
姜瑜陇正在练字,他的确很有天赋,小小年纪字就写得格外遒劲有力,笔锋之中也毫不保留地挥洒着少年意气,灵动又飘逸,经常被老师赞不绝口,同窗们也视其为榜样。
他的胞兄姜疏瑾在旁边看他写字,并不吝啬于夸赞他。
姜疏瑾这个人是没有什么出息的,二十出头的年纪,没有事做,成天在外头鬼混,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姜瑜陇,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身上有着光耀门楣的重任,他这个亲哥也水涨船高,倒是不必有什么出息了。
姜疏瑾夸着夸着,就忍不住问姜瑜陇要那块暖玉看看。
姜瑜陇不大乐意拿出来,但耐不住姜浩林磨他,将暖玉递到姜浩林手里的时候,他还要紧张兮兮地叮嘱道:“小心些,别摔坏了。”
姜疏瑾自然笑眯眯地应了,他抚摸着这块玉,有些埋怨道:“你大伯对你好,对我倒是一般,果然啊,人还是要会读书才行。”
姜瑜陇嘴角带笑,有些倨傲地说:“书也不是谁读都能读的。”
姜疏瑾说:“姜潮云那身子骨我看也撑不了几年,前天还犯病,大夫都说再晚一些命都要没了。”
姜瑜陇没有说话。
姜疏瑾神神秘秘地说:“大伯也没别的儿子,瑜陇你日后争口气,日后都说不准家业会是谁的。”
姜瑜陇冷哼了一声,“不好说,大伯在外头还有没有别的儿子。”
姜疏瑾笑了,“就算有,也进不来咱们家门,大伯母又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姜瑜陇微微一笑,倒是不说话了。
姜疏瑾说:“你好好练字吧,我走了。”
姜疏瑾将暖玉还给他,离开了。
姜瑜陇压下联翩的浮想,静下心来继续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