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外繁云四起,一大层又一大层的红云压在天边,将西方天空染成血红一片。
丛林间不停有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慕鱼顿了顿脚步,又飞快往前蹿去。
那窸窣的怪声也紧跟着不停。
“啊!”慕鱼转过身来,“谁在那里?”
看着对面的人,她愣了一下,又翻白眼,“程牧风?”
“是我。”
气氛从沉寂变成怪异,仿佛像锅炉里翻滚的开水,叫人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程牧风示意手里的东西,目光深深,“我带了一品斋的糯米桂花,你以前喜欢的。”
近些日来,他总有有意无意想起从前相处时点点滴滴的片段,不知道怎么,慕鱼离开时他倒没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应,反倒看到她与过往全部剥离开的模样时,一股痛苦与后悔彻底迸发出来。
他取出一块糖,递给慕鱼,“刚出炉的,还热着,趁热吃吧……拿着。”
“小鱼?”
“程牧风?”
慕鱼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中聚集了数不尽的反感。见面前的人不死心地跟过来,已经有了隐隐的冷意,“程牧风,我不是苏霓裳,我不喜欢动别人的东西。”
程牧风顿了一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没什么怪和不怪的。”
慕鱼压住胸腔中迸发出来的那一股恶心,“程牧风,你与苏霓裳已经成亲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她,就不应该对她像对当初的我那样。”
她觉得和程牧风无话可说,那包糖也没看一眼,“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在司祀阁过得很好。”
“但是我过得不好,我现在一点都不好。”
慕鱼心想还好自己没有修为,不然听这话直接给你一刀。
你过得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程牧风忽然笑了一声,“你离开之后,我一直很痛苦。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总是忽视你的感受,这次来我并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别怪我。”
他们相依为命十多年,她的性格他清楚,从来没有脾气,即使受了委屈,只要哄一哄,也总能笑起来,“拿着,我心里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