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大小姐的房中,砸东西的声音已经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怀玉胆战心惊的陪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自家小姐将屋子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得粉碎,却还是不能消气。
眼见着最后一个青玉花瓶在汤仪的手中化成了一地碎片,她还是环顾了房间一圈,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好砸的,指着怀玉发怒道:“凉王哥哥怎么会那样对一个女人,一定是那女人使了什么妖术,迷惑了他,外出打探的人都回来了没有!”
怀玉小心翼翼的避开一地的碎片,走到汤仪的面前,说道:“小姐,那宁国寺西院被凉王的人层层把守住了,探子根本进不去,只知道那女的之前是宁国寺的浆洗帮佣,祭天的时候和殿下遇上的。”
“祭天?”汤仪思索,那岂不是就是前段时间的事情,祭天不过才几日的时间,就能勾得凉王殿下那般,果然是个狐媚子。
“怀玉!”汤仪怒气冲冲的叫了一声。
侍女连忙附耳上去。
“小姐,这样不好吧,若是被凉王殿下知道了……”怀玉有点犹豫。
“你怕什么?”汤仪瞪了一眼自己的侍女:“难不成殿下还会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跟父亲翻脸不成。”
“是。”怀玉愁容满面的应下。
汤仪一双美目恨不能化作两把刀子,将宁国寺那位千刀万剐。
第二天一早,念娘昨夜睡得太迟了,屋外却是嘈杂一片,昏昏沉沉的站起身来,轻唤了一声:“绿芽。”
却并没有人理睬她,念娘迟疑的穿鞋下床,想着这西院也没有旁人,外面被李穆的人拦着,就只披了一件外衣寻着声音往外走。
声音是从西院的门口传来的,念娘走上前去,发现绿芽正在跟一帮人理论,那帮人来势汹汹,绿芽吵得面红耳赤,若不是有守门的侍卫拦着,怕不是绿芽都要被这一帮人给生吞活剥了。
念娘走上前去,拉过绿芽,问道:“她们是何人?”
绿芽突然被念娘一拉,还没有缓过神,人群中走出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满头珠翠,看起来绝不是平凡人家的女子,上前便毫不客气上下打量了念娘一番,念娘浅笑着任由她打量。
“你是凉王殿下的外室?”汤仪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念娘刚走出来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也不见是什么绝世的美人,身形单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出门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那楚楚可怜发丝凌乱的样子,是什么勾栏瓦舍的做派,凉王哥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闻声,念娘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应该就是李穆的相好的一类,今日上门来找自己算账的。
念娘淡淡一笑,伸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姑娘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若是,姑娘又是何人,凭何由头找上门来,我若不是,您这空口白牙的污人清白,怕也是不妥吧。”
汤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忿忿的回道:“好厉害的一张嘴,清白姑娘家怎能做人外室,莫不真被我说中了,是那什么腌臢地方出来的。”
这话要是放在旁的姑娘家,怕不是要跟她拼命了,这般侮辱,哪个女孩子能听得下去。
念娘却不恼,懒散的倚在门框上:“寻常人家的外室自然不能,但是凉王殿下的外室,怕是有些人就是倒贴上去,殿下也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