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走水啦!”

    天刚蒙蒙亮,当众人还酣睡在梦乡里时,将军府内却早已乱做一团。

    空气被烈火灼烧的滚烫而扭曲,厨房在火舌的猛烈吞噬之下早已烧成了一团枯木,哪怕仆从们个个都跟脚踩风火轮似的匆忙运水救火,一时之间也没能压住那生猛的火势。

    沈管家见火势有增无减,连忙急急催促:“将军最忌讳明火!还想留条小命的,就赶紧把这火给灭了!”

    管家年纪倒是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但穿着一身边角都被浆洗发了白的藏蓝色长袍,反倒是显的老诚了几分。

    他焦头烂额的催完仆从,又侧过头来看向楚楚,那语气活似供祖宗:“夫人呐……这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您怎的跑这来把这厨房给燃了呢?”

    楚楚灰头土脸的抱膝蹲在管家身旁,一张小脸脏兮兮的,唯有露出来的那眼眸是亮晶晶的。

    像一只刚从火坑中逃出来的小奶猫,看上去乖乖巧巧却可怜兮兮的,万般惹人心疼。

    楚楚满脸懊恼的答:“我也不想的呀……”

    她倒是也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逃离将军府,可谁能料到就是肚子饿了去厨房吃块糕点的功夫,还能凭空冒出一个持刀黑衣人来?

    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弯刀架在她脖子上,就开始逼问她:

    “你是什么人?”

    “相府那位在哪里?”

    “沈宴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些一听就是答对了会死,答错了也还是会被杀的死亡问题。

    要不是楚楚急中生智掀翻灶台上的黄油盏,趁机引出炉火逃了出来,恐怕现在已经去地府喝上孟婆汤了。

    但许是因祸得福,楚楚隐约发现穿书后她的听觉似乎变的更加敏锐了。

    具体表现在,她趁着火势逃出来时,除了那持刀人逃走的声音,还能听见另一方向也传出了离开的脚步声。

    再比如,她现在能清晰的听见轮椅碾压过刚抽芽的嫩草的细微声。

    那声音渐渐靠近,紧接着,一道男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硝烟的低沉:“怎么回事?”

    沈管家回身,看见来人有些意外,连忙拱手行礼:“将军,您怎么来了?”

    楚楚顺势也跟着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