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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寝殿里，秽乱金迷。
那幅婉月的画像正在壁炉里啵啵哔哔地燃烧。
画框的角已经开始泛黄。中间的画正在卷缩，颜料交融模糊成一团又一团的彩色绘泥，表面还泛着气泡。
壁炉上面挂上了新的画像。长达一米，高约半米。
画像里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高耸的胸脯，尽显富态。鹅脂腻粉，阔脸方颌。眼白常翻，犹如水里的金枪鱼，一吐泡就白眼扭一圈。头顶一王冠，加冕于稀少而发黄的头发上，两条法令纹尤为明显。
这幅画像比婉月的那张大了两倍不止，占去了墙壁大部分距离。画框奢侈，采用了纯金锻造。这是前不久送来的，地方还没沾热。
前几日，这妇女与宫内刚提赏的美俊男游玩山脚城中小镇，见一贫民手抱一幅画像，嘴里嘀咕：“我们陛下要回来了！陛下要回来了！”
妇女冲上去，夺过画像，翻来一看，竟然不是自己的像，立马将那画像摔在地上，并狠狠辱骂了那贫民和贫民的妻子、女儿。
还叫随从把那贫民的家中——一个用木头堆砌遮风挡雨的小处所，给砸了个稀巴烂，又把那贫民的女儿扒光了衣服扔到街上羞辱一番才作罢。
回行宫时，让康斯柯曼王国里最好的画师给她自己画了一幅。
这女人是谁？正是——
“陛下！”一个侍卫推门而入，弯腰在妇人面前，“她——她被找到了。”
妇人遣散了男侍，也支开了寝宫内的侍女，留下来人。
壁炉内，婉月的画像还在滋溜滋溜地被壁火焦烤着，只剩半面眼睛面容能依稀瞧见。火光耀耀，闪而不灭。
其余的下人们都出去把门带上后，妇人说：“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个傻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妇人松垮的衣服耷拉在长椅软塌上，一旁还有金玉杯与各种珍珠宝贝玛瑙。地上是铺满地的上好刺绣红绒毛毯。
用了四万张动物的皮毛，一点一点拼接而成。又有绣罗大红垂怜纱帐悬于大圆床之上。红酒瓶罗列，金凰杯堆砌成高山。
又有鸳鸯浴池卧榻旁，香氛环绕阵清芳。高雅的桌台上还放着男宠的喜爱的小物件。
这里，早就被这个妇女改成了她的地盘。
至于壁炉里燃烧的婉月画像，依旧在火焰里燃烧！
妇人将粗壮白皙的手臂轻置于腰下——因为身体比较壮，她索性坐起来身来，叉开腿，像个男人一样。昏暗中，脸更有长方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