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枝抚摸着桌上的字画，执起笔敛着衣袖在未完成的画上添上一笔。
看着因这一笔，哀伤沉郁的雨竹图顿时雅致惬意，她笑了笑。
然而这抹笑意还未滞留一瞬就被门外的一声恳求生生打散。
“师父！我求您救救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陶枝枝愣了片刻，随即冲到门前推开了门。
门外跪着的人一身带伤，听见推门声倏地抬起头来，熟悉的清冷面容直直地映入她的眸中。
“沥儿……”
“师父，师父……”男子跪行到她的面前，拽着她的衣角，扬起的脸上满是乞求，“师父我求求你救救她，求你……”
这一幕陶枝枝早已经历过一次，可再置身其中，还是不免生出一丝心痛和怒其不争。
他是她一手养大的徒弟，从牙牙学语到意气风发，皆是亲手教导不曾假手过他人。
大抵是因为她太过珍视疼惜他，不曾让他见识过人间险恶，一次闭关，魔界的人利用他的天真单纯加以诱惑，最后他也如他们所愿入了魔。
当她出关后，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沥儿”看着男子身上渗出的丝丝魔气，陶枝枝闭了闭眼掩去情绪，“为师不会救她。”
“师父……”男子僵了片刻，再次恳求，“师父，徒儿生平没求过您什么，就这一次，求您救她……”
“为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教养出的徒弟被人利用。”
陶枝枝再次出声拒绝，想到当初自己答应救人之后，他便被人利用成了傀儡，最终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当时她就想，若是能够重新选择，她绝不会答应他，即便现在是在幻境里。
所求无望，男子垂下头缓缓站起身，布满红血丝的眼内闪过一丝狠辣和怨毒。
眼前一道银光划过，陶枝枝并住双指眼明手快地夹住里腹部只有一指的长剑。
“你不配做我的师父。”男子怨气十足的吐出字眼，俊脸因恨意扭曲。
陶枝枝盯着他，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她又骤然收敛，眉目冷冽。
“你没资格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