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报纸的发行,其作用,更是大大的出乎大明官员们的预料,朱祁镇完全控制着报纸,完全就把那报纸当作了天子的喉舌,朝庭的许多政令,可以直接印刷在报纸之下,刊发天下。
而如今一来,天下的读书人人人皆能够看到国家的各项政治举措,而一些原本想要欺上瞒下,从中渔利的官员可就真的遭了秧了。
总而言之,一桩桩,一件件,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做事,可是前前后后之间,却又隐隐有线相联,等到了大家醒悟之时,诸事已定,想要再反对,那怎么可能?
更何况,朱祁镇也并非是一昧的蛮干,独断专行,而是分利予诸人,或者说,让更多的读书人有了官做,让当官的,获得了更多的俸禄,也满足了不少人升官发财的愿望。
正是这个原因,使得朝中的大臣们对于朱祁镇这位大明天子可谓是又爱又恨。认为他把整个朝中的文武玩弄于鼓掌之上,过去,组队拿皇帝来刷声望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每个人都得小心翼翼的做事,兢兢业业的干活,不然,那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这两年来,倒在朱祁镇的屠刀之下的贪官污吏不敢说多,可是百来号人还是有的。
过去的锦衣卫,在朝在野都是那样的臭名昭著,可是如今呢?在相当的地区,锦衣卫受欢迎的程度甚至还超过那些御史和巡按。因为现如今的锦衣卫不再是那些官员与差役的帮凶,他们的专业任务就是查访问各村镇乡的百姓们,询问他们关于当地的官员的治理情况。还有缴纳税赋的问题。
如此一来,但凡是有什么问题。锦衣卫侦知之后,就会通过锦衣卫的系统直接上报,那些官员想要官官相护,可问题是锦衣卫跟他们这些做官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
想要用过去的那一套来跟锦衣卫套关系?呵呵,别忘记了,朱祁镇的手底下,还有东厂。这又是一个暗中的,或者说除了在京师明着挂牌的衙门和那近百名东厂番子之外,其他的东厂番子,完全就像是一群老百姓一般。
倒真是有一些像是未来搞地下党工作的,只不过,他们的作用。到了朱祁镇的手中之后。被大大加强了。
朱祁镇这位当今天子的手腕,着实让朝中群臣刮目相看,甚至于像王直、胡濙、杨洪这样经历过几代帝王的数朝老臣,如今对于朱祁镇的心思,即便费尽心力的揣摩,也难以明白当今天子的下一步,会怎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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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陛下真的想要对那宗室动手?”沉吟良久的于谦冒出了这么一句道。
胡濙轻叹了一口气言道:“谁知道。不过,陛下既然锐意革新,而今我大明的宗室,已经成为了朝庭的一个沉重负担,陛下若是不做出什么改变的话。在将来,那宗室甚至有可能成为压垮朝鲜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在过去,也曾经跟不少的大臣们交流过这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沉,太重。牵涉到了天家之事,所以。胡淡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冒险地向那朱祁镇开口。
倒真没有想到,如今,倒是由那位郕王朱祁钰开口来提。不过,细细想来,若是由大臣来提这个问题的话,十有**,这位首议之臣是不会落着好的,毕竟,宗室于朝的势力不显,可是,却仍旧拥有着很大的能量。
首议之臣,这等于就是在触怒那些皇亲国戚,一旦事不可为,这位首议之臣,必然会成为事件的牺牲品。
而那郕王朱祁钰本身就是皇亲宗室,而且还做过一任天子,更重要的是,连他过去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朱祁镇都已然留其性命,如今,更着其总督朝鲜民政,这样的关系,其他人就算是想要去撼动,可能吗?
“这倒是,说不定,陛下是真的想要拿宗室来开刀了。若陛下能有办法,那我大明将能够减轻不小的负责,而随着陛下的开疆拓土,咱们大明的国库,将不过像过去一般,越来越艰难。”杨洪抚着长须言道。
“我大明的顽疾,可不单指这一项,陛下想要动,也只能一样一样的来。只是不知道天子能不能够顶得住压力罢了。”
这个疑问,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不单是在他们的心里,天下人,亦有不少都怀着同样的疑问,都想要看一看,朱祁镇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
同一时刻,朱祁镇的别墅内,朱祁镇正端坐在那榻上,凝神倾听着那徐有贞讲述着各个朝代的宗室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