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垂下头,脸上羞红一片。
沈越脑子一热,酒意在这一刻悉数上了头,仿佛周遭一切都消失了,只余了他和周梨二人。
他缓缓凑近她。
鼻尖充斥着她的气息,那气息仿佛有某种魔力,叫人不断沉醉,直到沦陷,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迷离。
周梨察觉不妙,蓦然蹲身,从他臂下钻了出去。
沈越只觉身前一空,顿时,心也跟着空了一下。酒意被离开人带起的一阵香风吹淡,意识回归。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又是一阵自责。
最近真是越来越卑鄙了,她可是阿梨,不是旁的女子。可正因为她是阿梨,他发现自己正在不断失控。
这样很不好。还记得祠堂里他亲口念出来的那段劣迹,叔侄,乱.伦。虽说周梨身上并没有一点沈家血脉,她并不姓沈,但只要她一天还是沈家的媳妇,她的名字一天写在家谱内,他们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他看着被自己方才那行为吓到,如今躲到一旁的女子,真想拿锥子锥自己一下,把自己痛醒。
“对,对不,不起。”半晌后,沈越磕磕巴巴道。
周梨死死捏着自己的裙摆,咬着唇,不敢抬头看沈越,也不敢应声。
沈越见周梨不理他,心下一紧,走过去。
谁知,周梨瞥见他过来,赶忙往旁边挪去。
沈越脚步一滞,眼底划过一丝慌乱:“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喝多了,你放心,三叔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如果再喝,就叫我不得好……”
周梨忙接话:“三叔什么都没做,何必发那样重的誓言。”
“我,我不该靠你那么近,把你吓到了。”
周梨瞥去一眼,但见沈越满眼抱歉,手足无措,仿佛比她还惊慌。
他一个读书人,在醉酒下失态,一定很自责吧。其实她也能理解,三叔二十岁了,尚未娶亲,也从不去那些勾栏瓦舍,或许从未与女子靠得这样近过,还是在这深更半夜,漫天星辰的氛围里,虽说之前两人也因为一些意外触碰到过,但那些时候沈越并没有喝酒。
周梨想了想,作为已婚过来人,她应该更豁达一点,三叔才不至有那样大的心理负担。
“三叔,今夜是你喝了酒,有些醉了。我们两个人,总归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我嫁过人,某些时候的情难自抑我也能理解。只是……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在晚上单独相处。”
此言一出,沈越悠地愣住。阿梨是不是将他想成登徒浪子那般了。他方才那行为,的确轻浮又孟浪。他为什么要禁锢她,为什么要凑过去?凑过去又想做什么?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归结为醉酒后的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