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不解道:“哪个?哪个的哪个?”一双眼映着灯光,显出三五分纯,偏生这屋子里还残留着两人亲吻交缠的气息,为她这份纯上,晕染出七八分欲来。
沈越只觉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喉头滚动一下,他想,他这辈子再不可能对其他人说这么露骨的话了,面对阿梨,以往的修养通通幻灭,理智倾塌,来自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本能,在他身上蠢蠢欲动,怎么也克制不住。
他一时间竟回答不出来。
周梨见他沉默不说话,一双深眸似要将她吃掉一般,赶紧羞垂着头,挣脱他,往房间里的桌子走去。她有些口渴,先喝杯水吧。
沈越怀里一空,下意识跟随她走过去,从背后拦住她的腰。
将头埋进她颈窝,气息粗重黏湿:“前面你看的那本《玉桃春色》,可还记得,那里面,和尚与那小姐,有一次在寺庙的假山后……小姐说,春日的樱桃熟了,可堪摘折,请和尚品鉴,有道是,鬓斜钗落咬春樱……”随着沈越的话语,有温湿的气息打在周梨光洁的脖颈与耳畔,激起一正陌生的痒意。
“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是太明白。”周梨的小腹处升腾起一股暖流,慢慢浸透四肢百骸,身子渐渐升温。
她其实不太懂那句诗,只是现下从沈越口里念出来,沾染着暧昧的语气,让她领悟到了一点。这句诗和那个有关。
不过,樱桃是什么?她不甚明白。她虽然嫁过人,但其实那方面的经验可以约等于没有,更别提那些充满情味的姿态,或者术语。
“樱桃指的什么?”她不禁问出来。
沈越并没回答,他张口轻咬住她的耳垂,舌尖忍不住去触碰。周梨身子一颤,漫漫情丝牵连,她禁不住那酥入骨的痒意,无意识嘤哼了一声。这样的声音,像是触到了男人什么奇怪的敏锐地带,他口里力道一变,周梨耳垂上,登时传来清晰的咬感。不知怎的,她像是失重一般,身子一软,整个都瘫倒在沈越怀里。像个没了骨头的人,又像是化作了一滩水,软得一塌糊涂。
紧接着,忽然天地一转,脚下一空,沈越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手里的瓷杯掉落到地上,发成“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粉幔轻纱垂下,将一双人影笼在其间。
她被轻缓地放在床上,平躺,沈越慢慢俯下身,滚烫的唇瓣落在杏儿眸,落在玉鼻尖,落在粉桃腮……
今日新买的月白牡丹衣衫,逐渐凌乱。
周梨望着帐顶,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三四日没洗澡了,脏兮兮的,要是被沈越触及,脏了他多不好,脱口而出:
“等等。”
沈越顿住,抬眸,眸色染着一层夜的朦胧:“怎么了?”
“我们……还没有成亲。”周梨支支吾吾道。
沈越一愣,旋即意识到什么,翻身坐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唐突你了。”
说着,忙去整理自己已不知何时解开的衣襟。
周梨也缓缓坐了起来,理着月白牡丹衣:“其实我对那些……需求……不强,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