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不知道对面坐着那个人的龌龊心思,得了句“那别吃了”后,撑着腰在不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消食。
这么久过去,每回敷衍两口,宗远都忘了吃撑是什么感觉了。
易州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正常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格外宽大,衣服下那双修长的腿,和他双手掐着的细腰,冷白色肌肤的肩颈,无一不让他小腹涌着火。
“禽兽。”易州低声咒骂自己。
对着像上好琉璃水晶一般剔透干净的远儿,他坐在这看看竟然就有了反应。
易州又扒了几口饭,泄愤般将水喝了半瓶,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
宗远吃饭格外秀气,所以他那边干干净净,所有的餐具食盒都摆放得整齐,再看自己这边凌乱的一堆,越发觉得他们太过于般配。
易州收拾好以后再看宗远,还皱着眉头在来回走动,“才吃这么点就撑了?”
宗远看向他,目光有些谴责,“暴饮暴食不好。”
自己在餐桌上拿他太瘦得多吃说事儿,他就用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反驳自己。
明明是被责怪了,易州却觉得有些开心,宗远肯跟他闹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脾气,是在亲近他。
宗远都做好了他黑脸的准备,没料到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晚上要住吗?”宗远问他。
易州摇头,“不了,我让郑淮给我安排地方了。”
宗远有些失望,莫名地有些后悔自己没搬进大点的房子。
这公司准备的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惜只有一个卧室。
他以为易州是嫌条件不好才要走的,实际上易州是太上头了,宗远一直在他面前晃荡,他一个孤寡这么多年的男人,一脚都快迈进三十岁大门了,总会有点情不自禁。
窗外一道惊雷,夏季的夜里总伴着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雨水击打在玻璃上,撞击出不小的声响,宗远偏头看外面这场来得有些匆忙的雷阵雨,期待它下得久一点。
易州也听到了声响,有些无奈地笑道:“看来借你的地方待得久一点。”
“嗯。”宗远的声音里掺杂了些许雀跃。
易州走去替他把半扇窗户关上,防止飞奔而入的雨水打湿了窗帘和窗前的木架。
“你写的曲子?”关好窗,易州看到窗前木架上涂涂画画的纸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