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听得不错,远处喧哗确实因她而起。
她跨过河滩,提着裙子三两步蹦上堤岸,结果被牢牢攥住了手肘。
“殿下。”
她一回头,果然是楚侍中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偷溜给抓了个正着,她毫无悔意,反而凶巴巴地瞪了对方一眼:“干嘛?”
“殿——”
“先放手,疼。”
女官依言松了力道。
福纨抽出手来,撇撇嘴:“这回又有什么事?”
楚侍中一板一眼地:“萧太傅托人带了话。”
“啧,他就是忧心太过,才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福纨道,“别又是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
“行了,听你说便是。现在又不是宫里,干嘛还跟块木头似的?”
“太傅大人的意思,想约您面谈一回,如今局势不太稳,大司马似乎有所提防,加强了皇城守备。”
福纨皱眉:“女帝的人?”
“是。”
她沉吟片刻:“告诉他不必慌张,倒也不一定是我们计划败露,宗室那些个遗老遗少最近也不大安分。我们按兵不动,正好看他们狗咬狗。”
听她面不改色地把今上称为“狗”,楚侍中唇角抽了抽。
福纨:“至于面谈,我自有安排……干嘛盯着我,还有事么?”
女官叹了口气:“您得回宫了。”
福纨愣了愣,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漆黑河岸旁空荡荡,那个白色人影已不知去了哪里。
也是,她想,应当是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