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称号之人,也就是拥有资格之人。记住,克雷孟特,这句话….”
那个时候,具体的时间已经想不起来了,年幼的我仰望着父亲,仔细倾听着父亲的话语,但是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那个时候的话语的最后一部分。虽然内容不记得,但是忘却的时间,不,应该说是从那一天之后……
黑泥化作河流涌向四周,无数的房屋被烧毁,大地,甚至是大海都在燃烧,仿佛这个世界被诅咒了一般。
虽然现在是凌晨,但相信现在这个地区绝对无人可以睡着,因为现在的本应该宽阔的环境仿佛成为了一个密室,无数的悲鸣声不停歇的回荡在耳边。
死亡来到了这个地方,无论是妄图逃离这个地狱的人,还是像断线木偶一般呆在原地的人们都平等的迎接了死亡。
我看着这幅悲惨的光景,虽说是看着但也只是用余光看着罢了。因为我的眼睛正在直视着父亲。
父亲的右眼已成空洞,左眼也已经布满了血丝,身体仿佛淋了一场血雨一般,无论是脸还是衣服都流着血。不仅如此,在我目光可及的范围内,父亲基本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父亲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好像因为喉咙受伤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不断的张着嘴巴罢了。
我尝试向父亲搭话,但我的喉咙却并没有听我的话。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也和我的喉咙一样,仿佛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一样。
我的身体也和父亲一样,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生机正在逐渐变弱。眼睛所见的场景逐渐变得虚无,原本映照在我眼中的父亲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不见。
突然,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瞬间,父亲的右手触碰到我的心脏。
没错,并没有隔着我的皮肤,血肉,而是直接触碰我的心脏,然后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了我的心脏里。在某样东西注入到我的心脏后,我原本要消失的意识开始恢复,我眼中父亲的身影也再次清晰。
父亲似乎察觉到我的意识已经恢复,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我认为父亲应该是想要露出笑容的,但是似乎因为脸上受伤才会出现一副既扭曲又安心的表情。父亲在这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倒下了,也可能是失去了支撑父亲坚持下去的力量也说一定。
我想呼喊父亲,但是我的身体还是没有知觉。
因为父亲倒下了,我这才看清父亲的背后大约100米的位置,在地面上方,有一个黑色的太阳,在黑色的太阳中,不断涌出如海啸般的黑泥。
“那个是圣杯的孔,这个世界终焉的象征。“突然,我听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女的声音。”从孔中涌出的黑泥是圣杯中蕴藏的“此世全部的恶”。”
为何,这是我心中涌现的第一个想法,因为明明我连周围的悲鸣声都听不到,为何可以听到少女的声音。
黑色太阳,也就是圣杯的孔前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我无法看清那个人的脸,衣服。但是….
我知道,那个人在笑,我并没有看见那个人在笑,但不知为何,我似乎能听到那个人传到我耳边的笑声。我认为那个人就是刚才在我耳边说话的人,没有任何根据,仅仅是我这样认为罢了。
我的身体在逐渐的恢复,认知到这一事实的我意识突然丧失。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不知为何,我看到一个站在许多长椅前方,面对着祭坛的穿着中世纪盔甲的红发男子。
这个场景,我已不只一次“看到”了。但那个男子是谁我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