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婉轻轻抬眸,冷静道:“有遗书在,不用怕。”
她……许仲壬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叫不用怕?这件事若是闹起来,就算是有遗书又如何?外人的闲言蜚语,他承受不起啊!
陈家两兄弟商议了一阵子,随后转过身来,陈大说:“大公子,事已至此,我们兄弟两人也就直说了,我们对于母亲留下的这封遗书,很是有疑虑,所以想请官府来人,查探一番,毕竟我娘的遗体……也颇为怪异。”
话音一落,许仲壬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气息都浮躁了:“陈大,你说报官……是怀疑姑姑的死……”
乃是人为吗?
陈大也不否认,只看着他们说:“毕竟我娘说过了,她老年是要回家去颐养天年的,所以还请公子原谅,我娘的死,必须得弄清楚才是。毕竟话本上不是有说吗,有些大户人家为了到阴间也能有顺手的奴仆使,强要人陪葬这种事也是有的。”
这话……杀人不见血!
已经明着在指摘,许家强迫下人陪葬了!
许仲壬一股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差点没把他噎死过去,他面色发青,拧眉看着陈大,缓了缓说:“陈大,都有姑姑的亲笔遗书在了,你们也是亲眼看过的,怎么就不能相信呢?更何况,姑姑可是我母亲身边最亲信的人啊,她陪在我母亲身边几十年了,且不说她们之间的感情如何深厚,就连我都是姑姑一手抱大的,姑姑平日里也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所以就凭着我们之间的深厚情谊,你觉得我会在母亲死后,丧尽天良的胁迫姑姑做陪葬之事吗?”
“我们又不是只见过几面,这么多年来我许家待人如何,待你们陈家如何,你们心里难道没有一杆秤吗?”
陈大陈二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的别开了脸,虽说许家对他们很好,可是……他们作为儿子,亲眼见着母亲之死有异,又怎能充耳不闻?那等不孝行径,与禽兽又有何异?
可若说是许仲壬逼迫母亲做夫人的陪葬,看着也不像……
一时间,陈家二兄弟有些为难,但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一咬牙,拱手道:“对不住大公子了,我兄弟二人,实在是对母亲之死难以接受,若不请人来探看一番,解了心中疑虑,我们兄弟二人实在是枉为人子。”
“所以,还请大公子,莫再阻拦了!”
许仲壬听了陈大坚定着想去报官查验的决心,脸色难看的都快哭出来,大喘一口气说:“陈大,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啊,在你眼里我许仲壬是那种狠心绝情的人吗?如今姑姑遗书都在,你却不认,非要去报官,非要毁了我许家名声,叫整个京城都揣测我许家是否迫人陪葬……陈大,你这般做事,是否太绝了?”
陈大听得许仲壬这重话,眉头紧皱,也知道一旦报官事情就传扬开了,到时候不论是什么结果,遗书是真是假,许家的名声的确都会有损,可是……他回头看看母亲那可怖的遗容,拳头紧紧握着,狠狠咬了咬牙,冲陈二说:“二弟,莫再耽搁了,你去官府请人吧!”
这一句话一落地,许仲壬眼底都气到发红,怒意深深的看着陈大道:“行,陈大,你这般决绝不顾我的好言相劝,非要置我许家与水火之中,这一桩,我记住了!”
陈大扛着压力,正要叫陈二离开时,一直沉默静观其变的江婉婉突然开了口:“陈二哥莫急,且听我一言。”
她一开口,陈二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下了,许仲壬生气的眼神也落在她脸上,似乎是疑惑又期待着,她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去报官。
江婉婉轻叹口气,上前一步看着陈大和陈二说:“我知道二位,对姑姑之死万分悲痛,也知道二位是难得的孝子,可二位可有想过,请来官府之人后的结果?”
陈大和陈二闻言,目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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