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打从绀园寺离开后,是越想越不对劲。

    怪她刚才溜得实在太快,这痒痒粉究竟倒在青之身上没有?

    这号称‘欲断魂’的痒痒粉可金贵的,下回再弄来一瓶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要不再回头去瞧一瞧,顺便看看青之在旁人面前出丑的模样?

    可白熙回头一看,眼前只有蜿蜒崎岖的山路,绀园寺早就不见了影子。

    这上山下山一趟的也不容易,也怪她,因想着自己是来搞事情的,便没有带上家丁,更没有想到弄个轿子或者弄匹马来,完完全全是徒步上来,现在又徒步下去。

    只是下山时溜得快,一转眼就下到半山腰了。

    罢了,今日有没有将痒痒粉撒到青之身上,等回去之后,不就有传闻出来了,她只需回府静静的等着青之的笑话传来就好了。

    “不过这山上蚊虫还真是多,这么一会儿,怎么感觉身上被咬了好多包,痒得不行。”白熙胡乱的挠了挠身后胸前以及腿上的痒痒处。

    左右看了看,此时细雨早就停了,山上树木繁多,蚊虫在雨后都一股脑的出来了,又见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走,自然都围上来咬她了。

    还是得赶紧走。白熙又加快了些脚程。

    走了一会儿,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身上的痒劲已经远远超过了被蚊虫叮咬的痒意,痒得难以忍受,痒到她不得不先停下来靠着树干开始挠身上痒痒的地方。

    “不是吧,难不成方才不小心将痒痒粉倒自己身上了?”白熙一边挠一边想。

    身上奇痒难耐,白熙的脖颈、手背,甚至脸上,都被抓出了一道道红痕。

    没过多久,她的衣领都被扯开了些,露出漂亮的锁骨,只是此时的锁骨上尽是挠得七横八错的痕迹。鬓角的发丝也散落了些,颇有些狼狈。

    庆幸此时林中无人,没人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正难受间,白熙忽然想起,在她低着头撞到青之身上时,似乎恰好有一道风向她使了过来。那时赶走溜走,没注意,现下一想,那风恐怕就是青之抬手间打过来的掌风。

    风力不大不小,刚刚好将痒痒粉又打回到了她身上。

    “奸诈!”白熙咬牙破口大骂了一声。

    她早该想到的,在那么多人围着的大街上,他都能在短短时间内锁定她的位置,又怎么不会发现有人妄图朝他身上洒药粉呢。

    只是有没有发现那人是她那就另说了。

    到底是她低估了他现在的身手,出去打了几年仗回来,竟长进了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