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调查魔教细作,在镇外遇到一个可疑之人,打斗一番后却让那人逃走了,是我学艺不精,实在愧对我姐姐的教导。”小豆丁叹了口气。
“本来有些线索,只是现在又断了。之前雾岷山决斗,魔教细作混在正道众人中后趁机在水里下毒,幸好刘万棍刘大侠机警,发现水闻起来不对劲。之后魔教人又在众人回去路上偷袭,西山寺智悲大师的弟子在回去路上遭到一伙魔教人埋伏,一死三伤。”
我听他这样说,顿时心底一沉,冷风飕飕吹过树叶,阳光底下寒意却爬上后背。
“你之前有打听到什么线索?”
“我本来四处打听前段时间有没有可疑之人,但是说法不一,毕竟来看雾岷山决斗的人实在太多。我又转而去查水中的毒药,那毒药本来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普通的七步断肠散,但是前两天我又在你们客栈发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瘪的馒头。
“就在那客栈掌柜的桌子上,这馒头里被人掺了毒药,而且是魔教特制的剧毒——杀绝命。”
“你什么意思?”我瞬间警惕起来,手下意识按到腰间,摸了个空。
小豆丁眯着眼睛,眼神转到我右手上又转到我脸上,道:“雾岷山决斗已经过了一月有余,魔教细作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除非他们还有别的任务。那掌柜的武功不凡,魔教中人给他下毒,必定是有旧怨。你在他手底下打了几天工,有没有摸清他的底细?”
底细倒是知道那么一点,似乎是个魔教前大护法…但是如果说出来必定会给魏石皓带来麻烦,这小豆丁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又似乎是我旧识,但他刚刚说的谁知道有几句真话,是不是要诓我把魏石皓身份说出来。
虽说是我师父认识的人,但是师父瞒了我太多,心法也不教我,也不告诉我我有走火入魔的倾向,总觉得现在是雾里看花,什么也不清楚。
“底细没摸清楚,但是他和衙门的绷捕快似乎挺熟的。”我随口道,“关系好得很呐,你可以去问问绷捕快。”
“江湖中人,不便跟衙门的打交道,我这次任务特殊,更不便和衙门的人接触。”小豆丁摆摆手,“我知道朝廷也在查魔教细作的事,但是据说他们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再去别人那里打听打听那魏掌柜的底细。”
“哎等等等等别急别急,”我一手将他拦住,笑嘻嘻地拨开叶子,拍拍他的肩膀,“甄争,好兄弟,好哥们,记不记得你上次说我又失忆啦?我确实失忆了,师父什么都没跟我说,你能不能跟我说下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啊?我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定亲?”
我盯着他的眼睛,脑海里又闪过晏五娘的身影。给他一个机会,若真是我老友,应当知道我的来历,最好把我这具身体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说出来,要是不知道晏五娘的事情,这老友的真实性我得掂量掂量。
甄争歪着头打量了我几眼,道:“虽说平时谈吐相差无几,但你现在正常多了,你以前心魔太重,常常发疯,一疯就疯好几个月,谁也拦不住你。”
这……不太像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没见过你爹娘,我姐说他们在你生下来没多久后就被魔教杀害了。之后你就被送到姑苏沈家由沈家小娘子抚养,在姑苏长大,我也是在姑苏认识的你,那时候…“他忽然闭了嘴,似乎在掂量措辞,“我们认识了也差不多十年,只是你发疯得早,大家都有些怕你。至于定亲什么的,你没定亲,以前你老是走火入魔,没人敢上门说媒。”
……我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小豆丁毫无察觉,继续道:“上一次失忆呢是因为你练武太钻牛角尖,结果走火入魔差点爆体而死,接着失去记忆,疯疯癫癫嚷着你是盖世大侠,武功举世无双,还…”
“打住打住,”我道,“这样看来确实现在的我正常多了,之前的我听上去怎么那么不正派呢,动不动就走火入魔的。”
“她们说你自小身体不好,走路都不稳,还需要别人搀扶,根本不可能练武。但是后来你受了刺激,便要拜龙须剑老为师学习武功,可能是太急功急利了罢。”小豆丁道。
“什么刺激?”我敏感地捕捉到这一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