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阮诺睡得还算过瘾,再度睁眼时,轿子已经行向盛京了。
她掀开帘子朝外看了又看,说:“阿姐,我睡好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阮长歌摇了摇头:“阿姐不困。”
阮诺倒也没有再劝,只眼神空空地望着轿外,道:“来时感觉盛京离猎场近的厉害,怎么回去的路就这般远了?饿得我难受的很。”
说着,她又往窗外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晃悠悠地行向了盛京,远远的,就能看到盛京的朱红色高墙。
阮诺看了一眼,啧了一声。
果然,马车行近了之后,城墙之上的守卫也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地下了城墙和领头的人交涉,没一会儿,马车就朝着盛京之内行去。
这么一大排车队浩浩荡荡地入京,自然是少不了关注的,不少百姓都垫着脚往轿内瞧,可又看不到什么。
“难怪我们要分两批回京……”
阮诺小声说。
阮长歌道:“马车不够。”
马车不够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是百姓们都会对他们有所关注啊,稍微露出一点儿狼狈,可能就会成为笑谈。
当然,他们是不敢大张旗鼓地议论了,可即使是小声嘲笑,也不是庆宣帝想看到的。
庆宣帝此人颇爱面子,明明猎场被烧、一行人狼狈不堪,可他还是乘着步辇,高高在上般地行入盛京,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并不狼狈。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
辽人几百年不入京一次,好不容易过来,大渊未显雄风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人家看了短处!这叫庆宣帝如何自在的了呢!
当然,庆宣帝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因为耶律雄蛮根本没觉得大渊皇帝遇刺是一件狼狈且见不得光的事。
在辽国,遇刺是难免的,他们时常会有吃饭时忽然遭遇敌袭的状况,所以他非但不觉得庆宣帝遇刺狼狈,反倒会因为百官对待庆宣帝的态度而心生艳羡!
渊国的臣民等级未免太过分明了些!
明明都遭遇了刺杀,别人还都冷着身子、饿着肚子,可庆宣帝却依旧能待在豪华至极的步辇之上,香炉熏香一个不少、膳食点心各个精美!可即使如此,也不会有大渊人提出抗议!
这简直是耶律雄蛮梦想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