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一圈,姜芫声音微扬:“陆姑娘要与我比试?”
陆蕴秀脸一僵,她什么时候说要与姜芫比试了?可她若退缩,那就是怕了。
但她转念又想,姜芫这个绣花枕头,怎么会赢过她?如此想来,和姜芫比一比也没关系。
“好,比就比。”陆蕴秀神色自得,“既是比试,总要有彩头罢?”
姜芫看着她满头珠翠,心下满意:“什么彩头?”
在姜芫期待的眼神中,陆蕴秀取下发上的珍珠玲珑八宝簪放到桌上的托盘里。
姜芫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陆蕴秀咬咬唇,又取下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
“三姑娘,你的呢?”
姜芫一想到很快这两件发饰都是她的了,没有半分不舍地取下头上的玉镶红宝石簪子,又褪下腕上的血玉镯子轻轻放在托盘。
陆蕴秀难得有些紧张,但气势上不能输:“既如此,那就开始罢,这么多人都可以作为见证,谁也无法耍赖。”
一群走到一片草地前,前面放着一只壶,壶有三个口,两边大,中间小,若投进去,得分也是不一样的。
箭是木制的,婢女早就准备好了。陆蕴秀接过去,对姜芫道:“若投中中间的壶口得两分,若投中两边的,则得一分。我们每人十支箭,得分多者赢,那些彩头自然就归谁。”
她并不善于投壶,当然,她赢姜芫是绰绰有余的。女子不比男子,玩投壶只是图个高兴,或者用来解闷,就算得分低也没人说什么,只要赢了就好。
姜芫一直盯着前面的壶。
陆蕴秀以为她在紧张,越发得意:“好了,开始罢。”
话音刚落,就听到“叮当”一声一支箭落入中间的小口中。
陆蕴秀捏着箭,不由瞠目。太阳那么大,可是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
她转头盯住姜芫,但姜芫的心思全在投壶上,根本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亦没有骄傲和嘲讽,好像这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许是嫌弃袖子宽大太过碍事,她挽了挽袖子,露出些许纤细白皙的手腕,只稍稍一动,一支箭又准确无误的落入中间的小口中,随即她冁然而笑,是那样的璀璨明媚,又张扬自信。
万花丛中,掩映生姿,很难不令人心生绮思。
陆蕴秀似乎被灼伤了眼睛,也乱了思绪,连续投了好几支箭都没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