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巫方站起来的身子,颤颤巍巍地坐下,深呼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坚持。
“不知姬统领有何吩咐,小族尽量满足!”坚磐卑声下气道。
“你该称呼为龙王。”
还真是有关于龙王之争,坚磐心中忐忑,许久未曾遇上这种局面,“是鄙人之罪,敢问龙王此番,有何吩咐?”
吴毅摇了摇头,坚磐的内心沉了下去,这场无妄之灾,还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姬道堂堂苍茫界至巅人物,为何会看得上自己一个小小的巫族分支族长,和巫神殿的老巫主对话不好吗?这种降维打击,一点应对的办法也没有。
“书信内中所言何事?我也不知,上真没有告知于我,”吴毅用轻松平淡的语气道:“既然龙王无意告与我知,我也不好多知。我本是一个送信之人,此事已毕,我就将回返宗门。”
吴毅走到坚磐之前,将姬道的书信交予他,而后拱手告辞,施施然,在几人五味杂陈的目光中离开,吴毅是离开漩涡了,却是把他们留在这漩涡之内了。
坚磐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其他几人,道:“诸位,此信不如由我等一齐拆封。”
“此信是龙王交予你的,与我等无干,”巫族东支族长,也就是那位风韵十足的银发老妪,她唤作云翳,冷冷道,她才是最吃亏的人,无意卷入此事之中,“只希望,今日之事,永远也不会传出去。”
说罢,云翳踏步就欲离去,包括东巫与那位臃肿的少年,也一并起身,想着尽快离开这里,然后将发生的一切,尽数从脑海中清空。
“我要是全无退路,则何妨拉几个垫背之人。”云翳等就要离开主帐,却听到坚磐浅浅的话语,却带有孤注一掷的意志。
云翳自知已经跳进黄河,想要洗也洗不干净,也不求出淤泥而不染,但求身上干净一些,站住身子,也不回首,道:“书信是龙王交予你的,自然由你来看,我等只不过是知晓旁观而已而已。”
坚磐明白,只能够做到这一步了,于是,单独一人拾起了姬道书信,默默看完一切内容,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深思,时而浅笑,神态完全被书信所主导。
而后,这封书信就好像完成了其使命一样,化为斑斓光点,消失在半空之中。
“我要面见巫主,你们与我一起吗?”虽然知道问了也白问,坚磐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必了。”而事实也果然如坚磐所料想的那般。
风险与收益,在见不到收益的时候,谁会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与姬道联合,如果说在姬道势如中天,大有取代自家侄女而立的时候,这伸出的橄榄枝或许有用。
但是现在,姬道连败于姬莹之手,而今更是不知躲藏在何地,连最为忠诚的部下也散落殆尽,踏上这条贼船,风险与收益倒挂,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似云翳这样的决定,才是正常人的选择,但是看罢姬道的书信,排开姬道书信中的意志影响,坚磐却觉得,巫族与姬道联合一事,大有可为,可以成为水族与
道门之间,决定天平倾斜的砝码。
坚磐心中对云翳冷哼一声,目光短浅之辈,不足与谈,淡淡道:“那就如此吧!”
另表吴毅离开巫族北支聚居之地,将要回返宗门之时,却少见地踟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