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西想起霍云廷为什么带小锦西来这里,想起他说的那些穿着袈裟和道袍的宾客,想起这两天见到的各种非人类包括她自己……她脑子里快速地闪过各种念头,竟是直接抖成了筛子,脸上却半点都不露怯。
原以为那两个会有什么作为,可对视片刻,他们却被她身边的什么事物镇住,“咿咿吖吖”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末了只能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冲着霍锦西的身边瑟瑟发抖。
这态度显然不是对霍锦西才会有的!
霍锦西心头一松,忍住没有往身边侧目,只是怼:“死者为大,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用桃树枝子招呼你们!”
穿灰格子大衣的男人闻言,恨恨地抬头看她,阴郁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冷箭——但是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多余的表情,就见霍锦西身侧飞出一道赤色的光,笔直地打在了他的身上。
灰格子男人吃痛地倒退几步,却不敢多言,弯着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藏蓝袍子的男人也噤若寒蝉的模样。
霍锦西这才让开长椅,看向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身边的老人。老人身穿一套蓝灰色的中山装,身形偏瘦,及鬓的长眉眉尾向下垂着,虽然眼角满是皱纹眼眶深陷,但是眼神却深邃而温润,透着一种岁月打磨过的温和。
霍锦西看他的时候,视线正对上对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紧张。
她退开了两步,想着应该打个招呼,看着老人的这一身装扮,几乎本能地脑子里闪过黄鼠狼忘枢初次见她的样子,对着老人双手作揖,表示见礼。
老人眼角染上了笑意,并没有理会那两个人鬼不明的,只是对着霍锦西点了点头,平静地接了下半句:“人合人离花亦然。”
霍锦西:“……………………???”
保持微笑就对了。
紫荆花下说三田,人合人离花亦然。同气连枝原不解,家中莫听妇人言。
南朝梁吴均《续齐谐记》载:汉朝有田真兄弟三人,自小相亲相爱,甘苦与共。各自娶妻成家后,依然同居合炊,同耕共织。后来商量分家,各自营生。房屋、田产、钱谷一分为三。庭院里有一棵大紫荆树,也议定明日动手,砍作三段,三家各取一段。
次日清早,三兄弟同去砍树,不料一夜之间,原本生长茂盛的紫荆树突然枯死。田真见状大惊,嘘唏感悟说:“紫荆本来同株连气,听说我们要把它砍为三截,不忍分离而枯死。我们兄弟分居异财,连这棵树木都不如啊!”兄弟三个相抱痛哭,决计推翻前议,情愿同居合炊如前。说也奇怪,几天□□院里的紫荆树枯木逢春,又变得枝繁叶茂了。
后来,田真一家成为著名的孝悌之门,历代文人学士齐声赞颂。西晋文学家陆机《豫章行》留下了“三荆欢同株,四鸟悲异林”的诗句。明人方孝孺的《勉学子》称:“田家一聚散,草木为枯荣,我愿三春日,垂光照紫荆。”明朝家冯梦龙把这段故事写进《醒世恒言》中,把分家的责任推到田三媳妇身上,诗中最后一句“家中莫听妇人言”,就是说当初三兄弟分家时受到了家中妇人的挑唆
与霍锦西的只知道典故和第一句不同,老人既然能接第二句,自然也是知道后面两句的。只是他对最后一句保留看法,所以并没有继续说完,对着霍锦西说上一句,也只是对霍锦西举例这个典故觉得十分应景而已。
就在霍锦西和老人照面的时候,穿灰格子大衣和藏蓝袍子的两人悄无声息地跑掉了,她回头的时候,整条路上更是看不到一点影子。
人是不可能跑这么快的。
霍锦西刚刚强压下的怯意顿时冒了上来,她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愤愤不平。
人家办丧事还敢在门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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