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杏瞪视着扑倒在自己身上、再次昏迷不醒的谢承宣,又看着他背上已经透出了血迹的白布……

    她直皱眉,扬声吩咐道:“春明进来!”

    春明白着脸进来,又咬着嘴唇站在床边看着萧玉杏,表情惶恐、眼神闪烁。

    萧玉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气,“过来,帮着把大爷挪到一旁去。”

    春明上前,费力地帮着萧玉杏将谢承宣挪开。

    萧玉杏这才恢复了自由。

    她爬下床,吩咐春明赶紧让老吴去军营请了费郎中来。

    春明吱吱唔唔,冲着萧玉杏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

    但最终,春明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萧玉杏站在屋子里四周看看,开始收拾东西。

    ——虽说谢承宣住进了她的屋子,但两人总不能同榻而眠吧?

    他毕竟还病着。

    看在他还病着的份上,那床就留给他了,她睡外间的胡床。

    胡床极宽大,夜里将铺盖铺在胡床上,也跟床差不多。但她的个人东西譬如说贴身的衣物什么的,还得提前收拾好,用小箱子装起来,放到胡床座下去收着,要用的时候才方便。

    她收拾好东西……

    沈嬷嬷就过来回话,说牙婆领了四五个女奴过来。

    萧玉杏出门去看。

    春明站在廊下,看着牙婆领着四五个年纪轻但衣衫破旧的女孩子走进了院子、又吩咐这些女孩子排成一列站好……她十分震惊,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虽脸色惨白却不敢吱声,眼圈也慢慢红了。

    其实这四五个女奴,已经是沈嬷嬷提前挑选过的。

    萧玉杏过去逐一看了看,问她们姓氏、籍贯何处、可曾识字……又让拿出针线什么的过来,现考了女奴们几件家务活,最后留下了两个女奴。

    一个是十七岁的丑陋黑瘦少女,原是朝中某大员家中的世奴,自幼跟在家主老太太的身边专事抄经、诵经,所以识字儿。主家犯错被抄时,尚年幼的她跟着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了太平城。又因为她生得丑陋、面上有疤,一直没有买家要她,故此拖到了现在。

    萧玉杏给她取了个新名字叫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