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柳市的?有个叫胡金才的认识不?”
“认识呀,搞电器的,有钱的很呐!实不相瞒,我正是听说他的事迹,才壮着胆子走出来。”
“交代了。十月份在赣省。”
“什么?!”
“确切消息,一车货被人吃了,人也没跑掉。”
“这……”
耳畔各种聊天的话语传过来,一桩桩财富故事的背后,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幸运、腌臜,或者惊险。
江浙人身上有个特性,相对团结,比如后世一些不太正规的旅行社,就很不乐意接待江浙团体,因为他们总容易抱团闹事。在这趟开往老家的列车上,大伙都对同乡敞开心扉。
饶是那些干部听闻这些话,也没去教训这帮家伙胆大包天,竟公然谈论倒买倒卖。自顾自翻看报纸,或闭目养神,保持着沉默。
李建昆和二姐坐在一起,山河和一个面相憨厚的男青年坐在一块,受车厢内的气氛影响,他们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小王感慨,“这年头走南闯北挣点钱,也是真心不容易。”
李建昆长长地吐口气,“何止是不容易?”
那等于将人格与尊严,丢在地上任人摩擦,同时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首先,没人看得起捞偏门的商贩,还得躲避工商稽查,被逮住货物没收只是轻的。其次长期在外,各地辗转,以眼下的治安情况,没被耍黑的人盯上都叫侥幸。
以李建昆这个后世人的眼光看,那些招摇撞骗的他不待见。
而实打实的贩货卖的人,也真没什么好黑的。他们能率先富起来,只有一个字评价——该!
小王望向身侧,“大哥是哪里人?”
年龄约莫与李云裳相当、面相憨厚的男青年,客气回话,“义乌。”
“你们那边现在也干小买卖?”
这大哥有只红蓝相间的编织袋,塞在座位底下,晃动时里头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约莫是某种金属制品的小物件。
<divclass="contentadv">小王这话问出来,李建昆差点没先笑起来,他毕竟带着后世思维。后世你逮着一个义乌人问:你们那边也干小买卖?
岂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