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州直觉楼下这一幕有些刺眼,他虽然不认识聂钰诚,但光是打个照面,他就十分肯定,自己不喜欢这人。
他走到沈晚辞面前,低头看了眼她衣服上蹭到的红色汁液,手搭在她的肩上,不动声色的挤到了她和聂钰诚的中间:“家里有替换的衣服吗?上去换一件。”
沈晚辞还在低着头擦衣服,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好。”
聂钰诚对上薄荆州的那张冷脸,轻哼着翻了个白眼,都失忆了,还对他这么有敌意。
江娅竹陪着沈晚辞去了楼上换衣服,将客厅留给了他们兄弟三人。
顾忱晔饶有兴致的看着薄荆州:“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皱了皱眉,不喜欢被人用这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在回来之前,阿辞已经给他梳理过身边的人际关系了,知道对方和他以前是好到掏心掏肺的兄弟,但他没了之前的记忆,靠着那些记忆生出的感情自然也没了。
薄荆州没什么耐心的道:“有话就说。”
顾忱晔拿脚踢了踢他:“怎么说话的?叫哥。”
“??叫什么?”
“你是我小弟,当然是叫我‘哥’啊,以前跟前跟后的非要认我当大哥,说只要我愿意罩着你,就给我当牛做马,”顾忱晔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现在想借口失忆赖账?”
“呵……”薄荆州冷笑,态度十分的狂拽霸气:“不可能,就算是小弟,那也是你是我小弟,你这样的,一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脸,身上细皮嫩肉连个疤都没有,哪点像个大哥?”
顾忱晔半点没生气,似笑非笑的目光沿着他从头扫到脚:“谁受的伤多谁就是大哥吗?要是这样比的话,你的确是我大哥,我可没被人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过。”
说完他还觉得不够扎心,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沈晚辞不嫌弃你?”
说到这点,薄荆州又自信了,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透着显而易见的鄙视:“她是我老婆,自然不会嫌弃我。”
顾忱晔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君子端方的优雅模样,说话语调没变,但句句毒舌:“过年杀猪都要找皮肤光滑的宰,你确定她不是嫌弃你,又怕伤你自尊,所以憋在心里没说?”
薄荆州:“……”
他咬着牙,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来怒急攻心的几个字:“我叫你大爷。”
顾忱晔:“叫大爷就算了,辈分没到,折寿,你叫我一声‘哥’,我教你怎么搞定女人。”
一旁的聂钰诚听到这话,没忍住想笑,虚握着拳抵在唇间,干咳了一声才遮掩过去,想想言棘对他的态度,还真是倒数第二闹着给倒数第一讲题,自信过了头。
薄荆州挑了挑眉,怀疑的看了顾忱晔一眼:“你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