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桐……是他让我杀死他的。」
孙栩景坐在一辆黄色出租车上，黯淡的街灯透过车窗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脸上阴影交错的轮廓。
他身旁的包被随意地扔在座位上，露出一角沾着红色的尖刀刀柄。
孙栩景觉得司机应该没有注意到刺眼的血腥味……
即使只有一点点，罪恶感也像鲨鱼一样啃咬着男人的心脏。
行驶在昏暗的城市街道上，孤寂的街头只余孤魂野鬼般的影子，街道两旁的建筑在暗影中若隐若现，投下诡异的光影。
黄色出租车慢慢停在了离公寓楼不远的地方，
「下车请小心，不要忘记随身物品。」
司机机械的话语却让他感受到……活人的温度。
孙栩景有些僵硬地挪开腿，手颤颤地扶住车门，费了些力气才逃离车内的潮湿和异味。
踏入家门，男人的视线紧锁在浴室的门口。
走廊里的灯光仿佛变得更加昏暗，他缓缓推开浴室的门，终于在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还在啊，雨桐……」
即便已经失去生气，尸体的肌肤依旧维持着一种微妙的苍白，仿佛是一尊雕塑般完美无瑕。
尸体的短发整齐地散落在额前，一丝丝湿润的水珠沿着线条分明的轮廓滑落。
孙栩景转身面对镜子，用手不经意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尚且稚嫩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瘦削，眼中透露着一股无法掩盖的压抑。
「你真的走了吗？」
他轻轻弯下身，将赵雨桐的尸体从浴缸里抱了起来。这一抱间，他的手感觉到那已经失去温度的身躯，迟疑了片刻，开始用毛巾擦去尸体上的水滴。
「已经7个小时了……」
「我很想你。」
冰冷的尸体当然不会回话。
「我什么都听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