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花抬眼扫了一眼,这里有往日时常巴结奉承她的丫头小厮,也有求着想学她手艺的平民百姓,还有捧着金银只为她动手饰面的高门贵子。
如今通通避她如蛇蝎。
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在官差搬货的空隙朝岳记商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铺面没有半丝人气,这是她期待已久的画面。可惜却是这样的场面。
陈荷花理了理裙摆昂着头一步不回地跟着官差走了,她只希望贺知非没有受她连累。
贺知非和一众谋士跪在齐王府的大院里,齐王一身白衣脸上颇为平静。
“父皇罢免我的封号,现如今我不过是白身,反倒连累了诸位,还请诸位勿怪。”
众人齐呼:“宁为齐王死,无所惧!”
齐王摆手,继而对贺知非的方向,“散了吧,贺卿留下。”
众人离去,此番就是永别。
贺知非抬头:“殿下。”
“本王后悔没听你之言,错信永宁侯和莫覃,商人鄙贱,祖宗之言诚不欺我。”
贺知非静默,他入了齐王的船如今再无翻身可能,可惜了,“殿下,永宁侯府?”
“父皇自有打算。”齐王到底不忍,“我会与父皇求情,莫家流放时你跟着去吧。”
……
建元帝气急攻心,久病的身体越发不好,未免兄弟隔阂他立下遗照传位宁王,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朝中大臣跪成一片,都无法劝他收回成命。
端王不解,跪求见帝王面。
建元帝看了一眼跪地不起满脸不愤的儿子,终难掩失望,他喘着粗气道:“信儿,你进来已过三刻。”
端王不解。
建元帝道:“昨日诚儿来时,三刻之内已喂朕喝了三次水,掖了两次被子。”虽然他并不觉需要,甚至觉得他是关心太过,但是心中熨帖。
端王愤恨:“父皇就是凭此选的储君,将祖宗基业置于何地?”
建元帝叹息,他摇了摇头道:“我只问你,你是何时脱离的险情,对信儿的谋划可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