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神情一顿,抬首看她:“这是你的?”
她点点头,便见他扯开系带选了个玉色瓷瓶,瓶子里是谢婉调制的治疗伤寒的药,拢共也没几粒了。
萧陌却将瓷瓶重新装回囊袋里。
他并未要,宋清不知他是瞧不上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最后她仍是得了几包效果霸道的迷药。
……
修补房顶不过是用几块油毡布遮住,几名手脚敏捷的将士和驿吏扯了块油布上房,脚踩在脆弱的瓦砾间,发出咔吧几声响。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侧。
她和萧陌远远躲开,站在引梯旁,触手摸到湿润的液体,手指捻了些在鼻息下嗅,一股淡淡的芳香味。
还不容她多做思考,房顶坠落,泥土瓦砾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眨眼间,大半个驿站成了废墟。
油灯歪斜,里头的煤油溢出,竟然腾起火苗迅速的燃烧。
宋清扭头去看梁江,见他指挥人搬箱子,但因他面前被横亘的房梁挡住,一时没避开,火舌窜过去,沿着木质的桌椅蔓延,像长了眼睛般舔着箱子开始肆虐。
离大门近的将士夺门而出。
烟尘滚滚中,她捂住口鼻,拽着萧陌往楼上去。
她身形小巧,灵活闪过飞溅的瓦砾,在二楼迎面撞进一个宽厚温和的胸膛,只是被土屑迷了眼,看不清是谁。
宋清抬手去推,被人握住手腕,正好捏在她的伤处。
“嘶……”疼的她倒吸口气。
对方一顿,手指下移,改为握住她小臂。
或因他指节修长,将她细瘦的小臂全部拢在掌心里,隔着薄薄的外袍,能感到他手中干燥的热意。
药草气息拂过鼻尖,她认出对方,低声提醒他:“我刚刚好像闻到火油了。”
四周都是浓烟,不辨方向,但是怀里的人一头绒绒的发抵着他脖颈,说话时仰首,头顶正好磕在他下巴。
裴鹤铭蹙眉闷哼。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