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卫去开了门,见到来者,忙将人请了进去。
萧陌撑着把青布油伞,疾风骤雨中,他提袍而来,即便衣袍沾了雨水也不见丝毫狼狈,反而面带淡淡笑意,见着裴骃,道:“这位就是裴家大公子吧?”
裴骃一脸疑惑,转首看宋清。
那意思,分明在问,这谁啊?
“萧先生,你怎么来了,”宋清示意侍卫去泡茶,见一名年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将油伞接过去,摆在檐下,随即安安静静的跟在萧陌身边。
“怎的,我不能来?你这里是什么金窝银窟?”
萧陌走到她面前,细细看着她的脸:“还是碍眼。”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只瓶子,以帕子沾了些药膏递给她:“自己抹掉。”
“……”
众人无语。
张礼低声向裴骃解释:“这位便是当初在汴州为裴大人祛毒的萧神医。”
说话间,宋清已顺从的将脸上的红斑擦拭干净,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眼眸清亮,唇色淡红,五官算不上精致,却很是耐看。
反而看的久了有种婉约秀丽的大家闺秀的感觉。
即便对此人傲慢的态度感到不快,裴骃还是客气的拱手:“多谢先生救了我堂弟。”
“我不承你的谢,是宋小姐请的在下,当日她已谢过,”萧陌做事怪,说话也没什么讲究,但在宋清意识里,颇有些刀子豆腐心的做派。
茶水泡好,张礼端茶送来时,两个稚童也跟过来,看到宋清脸上没了瘢痕,发了会怔,随即怯生生的上前想抓她的衣袖。02
“这就是海棠苑那晚失踪的孩子?”萧陌看过去,眼底无波无澜。
此言一出,却让宋清和裴骃大感诧异。
萧陌捏着茶盖,拂去水里的茶叶,微微一笑:“怎么这副表情,实话与你们说了,我来扬州已经有段时日了,之前程素发了癔症,显见要疯魔了,便是本神医一针将他扎好了。”
听此,裴骃蹙眉道:“你的那些规矩,原来到了高官面前也成了摆设,那又何必说的冠冕堂皇。”
言语间带着几许轻蔑。
宋清不语,在她的意识里,萧陌不是那种会迫于齐宁远的淫威而敛去锋芒的人,他看似散漫不经心,却事事都是经过考量的。
宋清道:“先生心中自有一杆称,既如此做,总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