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忽然起身,用力握着腰间的酒壶,转身就朝营帐的方向而去,只留下一句不可以。

    走的毫不留情。

    又像是落荒而逃。

    温幼宜撑着身子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好想问问他。

    幺娘是不是就是她。

    可有些窗户纸啊。

    是不能捅破的。

    酒壶重新落在她的手中,温幼宜自石头上滑落在地,靠着石头仰头望天。

    酒水顺着唇角流入衣襟,却湿了脸颊。

    "阿素,你说这世间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情爱。"

    "还是家族。"

    "亦或者权利。"

    尺素坐在她的身侧,双手环住膝盖,仰头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色。

    "奴婢从生下来就被丢弃,很小就入了暗卫营,后来被殿下带走,训练成贴身杀手,一步一步爬到翊羽军副将的位置。"

    "本以为会上战场,没想到被送到小姐身边。"

    "从那之后,我的战场就是小姐。"

    "小姐生,尺素生,小姐死,尺素死。"

    "尺素觉得,任何人事物都没有小姐重要。"

    温幼宜趴在膝盖上,偏头看她,"要是最后我能全身而退,我们就带着阿墨。寻个青山绿水的地方,过过与世无争的安生日子。"

    "好。"尺素用力点头,"奴婢陪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