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走到他身前坐下,与他举起的酒盏轻碰,"你以为你想的事情,幺幺会没有想过吗?"

    沐沅谙动了动手指,若有所思的接下手腕上的五帝钱,握着帕子一点点,细细的擦拭。

    直到两人桌上的酒全都喝完,他才红着一双眼睛看向他。

    "她会好好活着的,对吗?"

    手腕颤抖,酒水洒在白色外袍之上,被姜淮随意用帕子盖住,迟疑的眸子逐渐坚定,最后变得决绝。

    "她会长命百岁,一定会。"

    沐沅谙扫了他颈间的红色一眼,有些嘲弄的弯起嘴角,"后悔吗?她嫁给别人了?"

    姜淮无视他眼中的嘲讽,停顿一瞬后点点头,又轻轻摇头,"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我不能将她留在身边,翊王的权势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武器。"

    用的好是最大的庇护,用不好也是最大的利刃。

    只是他十分清楚,这利刃不会刺向她。

    而他则会成为她的另一把利刃。

    但这些都是他心底的思绪,并未说出,只是看着沐沅谙,冲他微微一笑,"你呢,不是说在南越,不赶回来了吗?"

    沐沅谙抬头看他,声音含笑,"你不是在北大营很忙,没办法回京吗?"

    两人相视一笑,酒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饮尽杯中酒后,姜淮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轻轻放在桌子上。

    "昭元世子已经回到草原,这是他的玉佩,幺幺前日传信给我,让我拥护昭元世子夺权,并将康汐儿推上他妻子的位置。"

    沐沅谙将那枚玉佩收起,直起身子给姜淮倒茶,示意他喝些醒醒酒,"万事都急不得,就差那两枚珠子了,不能出差错,明白吗?"

    姜淮点头,"我明白,之后我在北大营,草原与南越就要你的人跟幺幺的人配合了。"

    沐沅谙点头,"放心。"

    抬头望着他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叮嘱,"若有合适的女子,便早日完婚,也好让伯母安心。"

    姜淮一顿,随即点头,"我会的,你也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