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候,我正在给爷爷守灵,一道白衣倩影从院里飘了进来。
我没好气的瞪了眼傻娘儿们,将一碗水煮蛋扔给她。
家里正值爷爷丧期,这也就是我了,要是被其他人给看到,没准得吓晕过去。
白娘娘抱着碗,鼻子凑到鸡蛋上闻了闻,满脸嫌弃:“熟的啊。”
我才不惯着她,撇嘴说道:“爱吃不吃。”
可不是熟的嘛,毕竟我也得下嘴呢。
白娘娘剥开鸡蛋,囫囵吞到嘴里,笑嘻嘻的说:“刚才你就该跟我去,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好玩。”
也不看我乐不乐意听,她自顾自的讲起来。
刚才她出门后,就到村子里绕了一圈。
村里人从村口老人的家里出来后,也不敢在外面多待,跟屁股后面着火似的,全都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等人全回去后,她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
这时候,大家正害怕着呢,哪敢随便开门,一个个的躲在屋里,戒备的问:“谁啊?”
白娘娘也不答,只是停止敲门,等过一会儿后,又开始敲,而且敲得更快更响,像是迫不及待进门似的,差点没给人吓死。
到了后边,她开始玩起新把戏,敲门之后,要是没人出来,她直接到人家院子里,绕着里屋飘来飘去,让人隔着门窗,净看到有长头发的女人在屋外头晃悠。
要是有胆大的,隔着门缝往外看,她就换上一身大红衣服,背对着门口站着,下一秒又扑到门前,隔着门缝和人对视。
当然还有更胆大的,抄着刀就往大门走,想找她拼命。
结果人家刚走到院子,她就咯咯咯的一阵笑,笑完之后,还把手插门缝里,露出长着乌黑指甲的爪子,将人家大门缓缓推开。
要是遇到家里养了狗的,她都不用出声,把狗吓到人家里屋门口,听着狗一阵狂吠,又变成细声呜咽,最后瑟瑟发抖,就足够了。
这一连串下来,她倒是玩得尽兴了,村里人差点没全给吓死。
我听得直乐呵,脸上憋不住笑,可渐渐地,我的笑容逐渐收敛。
这不全是当初对付我的那一套吗?
好家伙,合着她连汤都不换。刚才我还笑呢,现在好了,全笑我自个儿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