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早春轻风一样凉柔的声音,对他说:“你找个时间,再回南城一趟好不好”
柳逾白故意打趣她:“怎么,想跟我去见家长。”
梁司月不理会他,“你和阿姨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一起坐下来吃一顿,就什么都好了。真的,我以前跟爸闹脾气,就是这么解决的。”
柳逾白沉默片刻,才说:“你就当我是端着架子,但这一回,我得等她主动喊我回去吃饭。”十几年,每一回都是他主动,还时不时地吃一顿闭门羹。
“要是等不到呢?”
“听你的语气,你不是对我跟她的关系有信心吗,那怎么会等不到?”
梁司月笑了,“好啊,我还真的相信,你等得到的。”
说着,沉默了一会儿,梁司月又轻声地对他说:“你怎么老是生病啊。”
“……”柳逾白心想什么叫“老是”,不过两次生病都叫你撞上了而已。
她呼吸拂在他颈侧的皮肤,微微潮湿而温热的,“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柳逾白轻轻笑出一声。他的小姑娘,确实不怎么会安慰人。跟他一样的实用主义。
“可以。”他贴着她耳朵低声道,“……但我要先试用一下。”
梁司月呆了一下,心道这是什么鬼说法,而柳逾白已经来拉她毛衣的领口了。
她一把捂住,“……你还在生病。”
“又不是断手断脚,活动得开就行。”越说,语气越不正经。
“……你还要去上班。”
“来得及。”他笑着。
最后,一顿早饭吃了一半,剩在了餐桌上。
梁司月从前不喜欢冬天,潮湿阴冷,总也见不到阳光。
但和柳逾白在一起之后,她好像爱上了外头寒风肆掠,却分毫也影响不到她的这种感觉。
被子是米白色的,舒服的水洗棉质地,她枕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忽然,鼻子闻到了一股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