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也发觉自己多嘴,竟将原本的计划说了出来,尴尬之余,仍不忘劝导陛下:“父皇,此事其中弯弯绕绕极多且郡主不易见外臣,不如等下朝之后,儿臣在养心殿与父皇细说。”
忽然,极有说服力的磁性声音响起:“无妨,我们已然在此等候了殿下许久,也不差这一会儿。殿下才立储君,就出了如此丑事。若是匆匆走了,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李焕一听到这声音,就绝望的闭了闭眼,竟将此人给忘了。
毓安虽是启盛郡主,却也是出身严府。严治竹出使归来多日,陛下不仅看重,赏赐之物也是一箱一箱的往严府送。在如此节骨眼上犯在严治竹手里,今日若给不出一个结果,皇上和严相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父皇。”李焕在脑海中无数此回想昨夜的细节,可就是如何都想不起来严言后来是如何挣脱的,“父皇,儿臣想着若是叫身边宫人去和关阁送菜,难免对郡主不敬。保险起见,儿臣便想着自己去送。”
范习站出来一拱手:“太子殿下深夜去往郡主的宫中,就算陛下视作毓安郡主为亲生,太子殿下也该避嫌才是。“
李焕恭敬的转过身:“范大人多虑了,父皇视作郡主为亲生女儿,我自然也视作郡主亲妹妹,当时且不到丑时,我正大光明的去和关阁有什么错?”
皇上眯着眼看着李焕,眼里尽然是危险:“太子,那后来呢?你为何会在宫人的房中?”
李焕哑口无言,他还未想起法子来应对。
“陛下,太子殿下应是有难言之隐。”许相站出来维护道。
“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皇上没好气的道。
许相淡淡一笑:“陛下,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这宫中难免有人动歪心思。太子殿下,不如您将此事的原委说出来就是,虽然您心慈,不想将此事闹大,可如此下来委屈的可是您自己。”
李焕踌躇不定:“父皇,儿臣昨夜许是饮多了酒,走错了地方,不知不觉竟就到了那宫人的宫中。”
丁阳平忽然出身问道:“太子殿下走错了地方?那殿下本身想要去的地方是何处?”
丁阳平一语中的,众臣即刻浮想联翩。
“丁大人说话还请莫要臆测,郡主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丁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起我也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不惹眼的轮椅上,轮椅上的人面容冷峻,多看一眼都觉得身在冬日。
许长明看着冲他摇头的父亲,和跪在廷中的太子,仍是问道:“既然丁大人说了,臣也想问殿下一句,殿下昨夜本打算要去何处?”
如此一针见血的质问,将李焕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说出来也不说,不说也不是,如鲠在喉。
“太子殿下想要去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臣见殿下似是遭人陷害,若能将这陷害之人揪出来,此事必定真相大白。”许相站出来替李焕解围。
话赶话赶到此处,丁阳平瞧了一眼龙椅,终是不敢开口指责太子居心叵测,只好就此作罢。旁的是否会想到此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只要疑心李焕此为,就等于是给李焕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