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跟我说了,你专程飞到轩城的用意;还有陈皎今天探望她父亲,”燕慎叹道,“在你们眼里我是象不象任性的孩子,不顾大局,随心所欲?”
方晟轻拍他的肩,道:“每个人都有撕开伪装做一回真我的冲动,燕兄勇敢地做了,虽然效果差强人意,哈哈哈哈……”
燕慎也笑,无奈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面壁思过,突然很敬佩老弟……”
方晟暴汗:“你这哪叫面壁思过,分明总结教训准备卷土重来啊!”
“重来?再也不敢了!”燕慎道,“她说拿时间换取空间,又说真金不怕火炼,或许两年后大换界结束,轰轰烈烈的感情已淡至无痕。”
“对啊,世上哪有什么不能失去?想通这一点就好。”
“但是……我爱人那边坚决要离婚。”
方晟怔了怔,道:“拖刀之计呢?”
“分居达到一定时间就证明夫妻感情破裂,没有理由再拖了。”
“令尊什么态度?”
“尊重她的抉择,但现在不行……然而她对我已失望憎恨到极点,一刻都不愿拖;对了,她的家族也反对离婚,所以这段时间压力不比我小。”
“一桩破碎的婚姻牵动多少人的心啊,”方晟道,“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京都家族内部婚姻宁可半死不活耗着,也绝不轻言离婚二字,实在是牵涉范围太广、影响深度太大,各方都无法承受离婚产生的代价。”
燕慎满眼都是沉痛:“也是家族子弟的悲哀,如同孙悟空再神通广大都翻不出如来佛五指山,今生今世都在透明的玻璃墙里度过。”
“总体来说得到大于失去,围城外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啊,”燕慎道,“不多说,今晚方老弟务必陪我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楼阁外传来豪爽的笑声:“谁和谁不醉不归?”
原来是老朋友蔡子松。
蔡子松在京都大学干了十年主管人事的副书计,久静思动想换个地方冲一下副部,实在不行解决正职问题。
去年春节前托燕慎找方晟打招呼,方晟也约了童光辉吃饭专门请托,不料于老爷子溘然去世打乱安排。
眼看教育部新一轮院校调整新学期开学前即将到位,燕慎被蔡子松缠得没办法只得厚着脸皮求陈皎——
学术圈里正厅干部人事问题找陈首长有点“杀鸡焉用斩牛刀”的意思,但那时燕慎正与乔莲打得火热,实在拉不下脸找童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