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就手续办理和衔接等问题一一落实妥当,于道明心中石头落地,开怀大笑着又与方晟干掉一壶。
“二叔,有件事我压在心里很久了,”方晟斟酌再三道,“关于和尧尧复婚问题,我几次在岳父面前提过,因为我当下的状况总是单身也不太好。他好像……不太赞成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尧尧在英国发挥的作用更大,没必要放弃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
于道明埋头喝酒、吃菜,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京都都知道你正紧紧抓住卓强造假集团问题剑指沈直华,这会儿就咱爷俩,不妨把话说白啰,以沈直华目前在中坚一代里的领头羊地位,终点位置不提,进局入常都没问题吧?那么唐巧还折腾啥?难道她不应该几年前就金盆洗手,做做慈善树立良妻贤母风范么?”
方晟一滞,摇摇头道:“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你连自家岳父脑子里想什么都琢磨不出来,怎能猜到沈唐两家的心思?”
“那岳父怎么想的,二叔应该多少能猜到些吧?”
于道明自嘲地笑笑:“小方啊小方,快二十年了你还不了解京都传统家族的规矩?云复是老爷子指定的于家掌舵人,所有秘密只会告诉他一个,别说我,就是长子秋荻也毫不知情!下一代会是谁,或者你,或者铁涯,或者正华,目前都难说,但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真正的内幕!听明白吗?”
方晟落寞地说:“唉,我也就是在二叔面前问问,其实这事儿说到底跟岳父也没关系,主要还是尧尧的意思,关键是她回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哦——”
于道明仔细审视他,拿手指戳戳方晟脑门道,“你小子绕来绕去揣什么心思?莫不是等云复给句爽快话,以便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白翎,徐璃,还是你身边那个胆大包天的警卫?”
“二叔!要那样的话我还不如不结婚!”方晟苦笑道,“我问的不是那个意思,而是……”
“我懂!”
于道明打断他的话,这时外面蓦地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他放下酒杯凝视着窗外雨幕,良久郑重其事道,
“这会儿二叔可能喝得有点多,说句醉话,或者你就当醉话听——小方,以后不要信任何人!任何人、任何话都别信,做任何判断只能依据你的直觉,记住,切记!”
方晟迷惘地看着于道明,正待说话,外面隆隆响起一连串炸雷,等到雷声过去,于道明又端起酒壶笑道:
“光说正事累不累?今朝有酒今朝醉,来!”
接下来叔侄俩推杯换盏,聊些京都秘闻轶事,不知不觉喝了一瓶多,送于道明上高铁时都有些醉熏熏借不住劲。
“小方记住我说的话,务必记住,对了还有小牛的事,拜托拜托!”
临上车前于道明紧紧握住方晟的手,在他耳边叮嘱道。
周六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