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润冬慢腾腾补充道:“环保费的事儿各位根本不知情,完全财务沿袭历年规矩做的,有钱拿哪个闲得没事干去深究?要深究,请纪委找退下来二三十年的老领导老同志,否则没人说得清。”
解小英道:“单纯环保费问题我不怕姓白的,怕就怕他由此引申开来,从外地聘请第三方审计!据我了解这一招他在关苓、甸西都用过,查得官场鸡飞狗跳。”
伏道航也心事重重道:“柴君已经在矿业城投内部做第三方审计了,我自信经济方面不会被抓到把柄,可手底下人搞名堂呢?毕竟我是法人代表,所有东西都经我签字盖章,很容易被扣屎盆子的。”
“是啊,恐怕要想个主意,一味退让然后总被他穷追猛打可不行!”曹大鹏怨气最深,从主管矿务副市长到人大任闲职明摆着一年少上百万收入换谁都恼火,“刚开始都说书记市长新来的,别刚开始就搞得不愉快,人家要树威信先让过三斧头。可现在看看咱们被整成啥鬼样子?姓白的成天盘算折腾人的活儿,姓黄的是个笑面虎心机深得很!我感觉不能这样窝窝囊囊下去!”
“对,忍了一年是该给他俩点颜色了!”古向南道。
吴润冬微微不悦。
这一桌12个人虽然都是矿务系,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各有各的来头,平时相互不服气并有明争暗斗,眼下出于共同的恐惧才坐到一起共商大计。
曹大鹏这番话明显指责吴润冬策略性错误,导致如今被动局面。
陈高挺身而出道:“话不能这么说,大鹏!你不了解常委会斗争有多激烈,有些内容不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诉大家,润东,还有我们几个始终顶在第一线,不然情况更糟糕!”
易梓煌也道:“我也不怕丢人,今儿个在这里说句老实话——有几个市委秘书长被市委书记撇在旁边凡事找副秘书长商量的?人家空降到上电,早早给我们脸上贴了标签,哪怕孙悟空七十二变猴尾巴变不掉,先入为准认定矿区出身的就有问题!而且……别怪我嘴臭,确实去年以来矿区闹了不少妖蛾子,等于把枪递到他俩手里,不打都不好意思!我想这会儿大家要心平气和思考对策,拿出行之有效的办法出来。”
曹大鹏“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利橄道:“梓煌这么一说大家伙儿就明白了,常委会已经按不住瓢,意味着靠官方、场面上搞不过人家,对吧?”
吴润冬沉甸甸道:“曾经搞得过,省里把邵亦成调走了!提拔的那个秦思嘉跟姓白的眉来眼去,不用说肯定站他那边……”
解小英一拍大腿:“来个现场捉奸,搞死他俩!”
乐柏燃似笑非笑瞟了易梓煌一眼。
易梓煌叹息道:“上次捉过,办事的家伙沉不住气才八点多钟就跑过去敲门,结果姓白的把秘书、司机都叫到秦思嘉宿舍化装谈工作。后来我骂那些笨蛋急什么急,耐心点等到十点钟会死啊!”
“办事的怎么说?”曹大鹏头一回听完饶有兴趣问。
“他担心姓白上马也就两三分钟然后提起裤子走人,到时追都追不上……”易梓煌恨恨道。
包厢里哄堂大笑,难得有了点欢乐的氛围。
组织部长到底擅长抓住机会,乐柏燃道:“各位都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姓黄的没明说,但春节后已经四次叫我送矿区干部花名册以及正式编制名册,用意不善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