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虽没与县老爷打过交道,但因着老爷的事,与梁捕头见过几次面,她认定他不是凶手,必是被人陷害,她叫我今儿进城来打听消息,还着意让我来看看你们。
没想到,钱家还真在闹事,看来我家夫人预料得不错,慕家出事,钱家逃不掉干系!”金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慕锦成面色阴郁“钱家觊觎我家的产业地位不是一天两天了,钱溢一心想得到酒楼,羞辱我,昨天谢家小姐刚与他竞价,今天一早就翻了车,压折了腿,这其中必有蹊跷,而且,他今日还想拉一个人假装竞拍,虽我被揭穿,但依然不依不饶,若不是金伯您来了,今儿还有的闹呢。”
金福连连摇头“嗳,这算什么,与你们当初冒着风险,出手救聚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慕锦成拱手“金伯,今日价钱虽拍到了五十万两,但酒楼价值,我心里有数,你只按三十万结算便可。”
“夫人在家里帮你算过,没有一百万两,三生钱庄是保不住的,我们卖了聚宝,买了田庄,还剩下五六十万两,本就打算拿来帮你。”
金福说着,翻开长袍衣襟内里,那儿有个暗袋,他从中取出一大叠银票。
慕锦成感激道“肖夫人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可我们也不能只顾自个,阿骏虽去了燕安城,但终归是要回来的,成家立业,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呢。
再说,我舅舅给我筹了一些,谭叔也借了我一点,加上卖铺子的钱,现在七七八八也凑得差不多,再有二三十万两,就足够了。”
金福见他坚持,只得说“既如此,就按你说的吧,反正三生酒楼还是三生酒楼,半点没有变化,就是赚的钱,我也是代你保管。”
慕锦成面色泛红,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如今慕家天塌了,各处生意都不景气,酒楼若能维持收支平衡,都是金伯操劳的心血,我哪里还能要利钱,若当真能赚一些,自当是肖家拿着。”
金福也不与他争,只宽慰道“现将眼前的事应付过去吧,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
顾青竹将酒楼房契找了出来,又写了一张买卖契约,金福签了字,数了三十万银票交给她。
外面的人等得心焦,见内室的门开了,一窝蜂涌上去。
金福抖着房契,洋洋得意道“打今儿起,三生酒楼就是肖家的了!”
众人的目光越过金福,瞥见房门半掩处,慕锦成一脸阴沉怒意,好似要杀人喝血一般。
金福收了房契,出门坐车,扬长而去。
钱溢扯了扯嘴角,他虽没有直接买下酒楼,但有肖家的仇恨在,想来慕锦成的日子更不好过,他重重呼了一口气,自个一文钱没花,就如了愿,可真太划算了。
他摇着洒金扇子,哼着靡靡小调,满意地跨出了三生茶行,直往万花楼去了。
各家商户不知谁带头,纷纷找邓寒江签字,要求退铺子。
慕锦成凶神恶煞地走出来,将大把的银票摊在桌子上“退铺子的,也别到钱庄了,都到我这儿来现领!”
众人见此,更加确信金福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