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对于这个老头最后还要调侃这么一句,十分的气不过,当即就决定晚上要套个麻袋揍他一顿。
堂中的众人显然与常安不同,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房老这一句,显然让他们议论得更起劲了。
“如此看来确实是难娶了。”堂中一位大腹便便的,衣着华丽炫目的富商对说书人的感慨很是赞同。
这位富商是皇商李家的掌权人李汉丰,在说书人还没说到国公爷的续弦要求时,心里还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他盘算着要怎么去让国公爷,或者是老国公夫人注意到自己的嫡长女佩儿。
佩儿容貌自小就生得好,今年刚刚及笄,正是女子容颜最盛之时。加上她嘴甜又会侍奉长辈,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二。除了家世稍逊一筹,做不了元配嫡妻,当个继室还是拿得出手的。
“可惜了......”李汉丰长叹一声,抬手捋了捋胡须。可惜这自古以来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终归还是太少了,机会渺茫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捋着胡须的手顿在下巴处。只要操作得当,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能坐进福来茶馆的宾客多少都是有钱或者有权的。有钱的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长久庇护自己的大山,有权的希望自己的权势能更盛,从而去攀附更有权势之人。
他们对于国公爷的婚事都或多或少有些想法,只是没有摆到明面上去谈论,在心里悄悄地燃起希望,又黯然熄灭而已。希望破灭的宾客们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对于权势的畏惧了,为了抒发自己满心的郁闷,一个个争先抢后地开始吐槽起了老国公夫人和郑国公。
“听说老国公夫人前天带着一车的礼品到刑部尚书朱大人家拜访,结果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礼品还原模原样地送不出去。如今看来,应是求娶朱尚书家的嫡女被请出来了。”
“这倒也是啊,这京城里家世相当还未婚的贵公子也不少,能寻到合适的联姻对象,又何必顶着卖女儿的名声的把自己的嫡女嫁去当继室呢!”
“郑国公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吧。这一嫁进去就要喜当娘了。莫名就多了个女儿,身份在还比自己孩子高,得多闹心啊。”
“继母难为啊,要是这便宜女儿是个白眼狼,对她多好都换不来一句谢;对她不好名声也有瑕,还会影响到以后自己生的儿女婚嫁,里外不是人啊。”
伴随着一众的吐槽言论,许洛红也摇头感叹道:“这老国公夫人选儿媳的标准可真是怪异得紧啊,她这样,儿媳妇不知得何时才能寻到?这继室虽是正妻,但说出去平白就矮了一头,哪位贵女会愿意去当继室呢?反正无论如何,这么丢份儿的事儿我是不会去做的!”
丹墨听着许洛红的感叹,一时顽心大起,顺嘴调侃道:“这些和小姐您都没多大关系,您都跟徐公子定亲了,三个月后就要变成徐夫人了,这老国公夫人是怎么寻儿媳妇都寻不到您头上来的。您啊,就等着待嫁吧!”
许洛红一时被丹墨羞得小脸微红,抬手作势要打她,笑着轻斥:“好个没规没矩的丫头,看本小姐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整个兰芷包厢里都充斥着这主仆二人的笑闹声。
——
金玉堂今日打造了一批新首饰,听完午间一谈,许洛红就带着丹墨和四个侍卫准备到那儿挑一套参加几日后赏花宴的首饰。途经竹绿包厢之时,她不经意间往里瞟了一眼,看到了端坐在里面的玄衣男子。
那男子原是双目轻阖,却在许洛红目光瞟进来的那一刹那,迅速睁开了双眼,凌厉地抬眼看向了许洛红一行人。
许洛红还恍然未觉地继续前行,包厢内的玄衣男子却带着审视的目光,目送着她们的身影,直到在楼梯转角消失,才冲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
常安跟随玄衣男子多年,他一示意,立马就明白了玄衣男子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回国公爷,隔壁的兰芷包厢是许府的常用包厢,从年纪和衣着来看,刚刚路过的公子应是许太傅家的二公子许洛景。”常安垂首拱手向玄衣男子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