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神色复杂的看着安吟,良久才道,“去包厢的话,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适应。”安吟仍旧想得很单纯。

    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时清觉得有些话还是尽早说出来好些,她静静地看着安吟,道,“包厢内总有一些男人借着喝醉酒的幌子,对服务员动手动脚的,这种事,时有发生。”

    让时清感到疑惑的是,这种事只有在刚刚工作那会儿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次,后来,倒是没有被别人欺负过,时清猜测,许是自己戴眼镜的模样让别人很反感吧,所以这些年在“夜魅”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有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好像无形中有人罩着自己一般,后来一想,怎么可能!

    “包厢的走廊不是有保安吗?他们可以保护我们呀。”安吟想到酒吧内那些魁梧健硕的男人,满脸认真道。

    安吟如此天真的想法,令时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吟见时清面露难色,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你不建议我去吗?”

    “你不适合干这行。”时清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吟毫无防备之心,要是转到包厢内上班,就冲她这姿色,那些富家公子哥绝对会生出垂涎之心,要是被那些公子哥儿使点手段,逼迫她喝点酒,还不任人宰割?

    “可我想多赚点钱。”安吟呢喃道。

    “那也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和她商讨这件事的是别人,时清才不会多管闲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时清对安吟或多或少有些不同。

    时清再三劝导,也让安吟犹豫起来。

    “你好好想想吧。”时清见她一脸迷茫的模样,继续道,“你现在兼职的工资也不低了,能勉强维持你平时的花销,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建议你去冒险。”

    主要是她的容貌太招人了,平时在包厢门前站岗就已经有不少顾客朝着她肆无忌惮的打量,要是转入包厢内服务那些公子哥,就冲她这软软弱弱的性格,还不被人生吞下肚啊。

    “好吧。”安吟讷讷道。

    时清见她听进去了,抬步朝着卫生间走去。

    安吟重新趴在书桌上,此时的她,感到很无力,家里的重担一直压在安女士的身上,尽管安女士一直没有向她诉过苦,可这一路走过来,安女士不辞辛劳的守在书店的场景总是浮现在她脑海里。

    如若她有爸爸的话,安女士也不会那么累了。

    每次想到安女士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安吟内心深处都会涌出一股恨意、埋怨,如果他在,安女士也不至于一个人面对生活的困境。

    渐渐地,她眼眸内染上一层氤氲水雾,安吟埋头,双眸在手臂上擦了擦,等她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泪珠儿已然不见,只不过那微红的眼眶挺明显。

    时清从卫生间出来,特意朝着安吟坐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她精神恹恹地,她收回了视线,人与人的情感并不相通,每个人遇到挫折时,都需要自己去想通、释然,不管别人怎么安慰,起不来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