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些教徒只要干活就能一日两餐,活得比之前还好。
过去他们连盐都吃不上,衣服就像破布一样,走路全靠自己的肉脚,生怕穿鞋子把鞋穿坏了。
进了延寿教以后天天有咸饭吃,还发衣服鞋子,过去的农具更是没人用了,全用上了钢锄,耕地都用的是钢犁。
人生发生巨大转变的他们引得了许多村民和县城居民的好奇,大家都在讨论穷得连裤子都没有了,去了延寿教立刻就由教里养着是真的吗?
然后去过其他县的人纷纷给大家说起延寿教的各种事迹。许多人才发觉,原来之前听说的不少事情、消息,原来是延寿教做的啊。
怀着对一些传言的信任,两县穷困的人群也学着加入了延寿教,成为了两县第二批延寿教的教众,开始在驻村点建设排屋。
延寿教的20里休息点、驿站、茶水亭也开始建设,开始巡逻,一切的迹象都向两县表明延寿教进驻的决心和实力。
于是赶在3月14日,冕州所有拥有1顷地以上的地主富户,都缴纳了朝廷的摊派,大约4万余石粮8万余贯钱。
3月15日时令泰清还不知道摊派已经全部收齐,但他已经得到了预估的大致数字,非常满意。
比起曹公公不计后果绑架人质这种得罪大地主的粗糙手段,这次令泰清将摊派价格降下来一半,是让许多大地主拍手称好的。认为令泰清做事有方,乃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毕竟有曹公公做对比嘛,令泰清有本事把分担到大地主头上的朝廷摊派一起分摊到小地主头上,这不是好官什么是好官。
这种手段下,原本预计6万石粮6万贯钱的收入,变成4万石粮8万贯钱,总数上看反而是后一种更多了。
毕竟现在粮价虽然高,但大家心理上1石粮还是不超过500文的。
收到这么多摊派让令泰清放心了许多。如果曹公公在冕州死了,自己还无法收到足够的摊派,那就变成无能中的无能,脱下官服被贬就在眼前。
令泰清心想,若不是延寿教得力,此番不知要和那些大地主扯皮多久,哪里会爽快就缴了摊派。小地主也是延寿教派人上门直接催缴。
他不得不承认,在基层可用人员上,他这个知州和下面所有知县加起来,都没周教主手下的零头多。
然后,还没开心一个时辰的令泰清就收到了消息——调查曹公公死因的是厂卫北镇抚使范大人范兴。
令泰清顿时紧张起来,他只是从五品的文官,这北镇抚使乃是正五品官。虽说品级上实职文官的含金量高,但京里来的、宫里来的,都得高看一眼,更何况人家的品级更高。
想到自己在对方“办案”的时候要被押上一头,令泰清就面色有些不好。
时间不多,他立刻发动手下做好准备迎接这位范大人,然后自己赶紧准备礼物。
不论如何,礼多人不怪,自己让一位钦差被贼寇袭击死在冕州,再怎么忠于任事,把最主要的摊派做的再好,多少都要被斥责。
现在就看自己能不能凭功劳保下这身官服,这位范大人会不会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