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个没完,屋外零星的灯火在雨幕掩盖中变成了一块块朦胧的光斑。
田导这通电话打得时间着实不短,回来后见到温钰寒,刚要跟他认识下,就又被另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阿萝瞥了眼田雯忙碌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说:“和着我个开酒吧的还有白天可以睡觉,你们这行是压根不休息的么?”
易礼弯弯眉梢笑道:“忙是好事啊,近两年田导的戏特别火。”他话虽在对阿萝说,但注意力却始终放在一旁的温钰寒身上,染了醉意的眼眸深处带着些好奇与探究。
“师哥,还没介绍一下呢。”易礼偏头问裴邵城。
裴邵城没回话,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温钰寒,沉声道:“他也是你师哥,你来戏剧学院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
“原来如此。”易礼冲温钰寒甜甜地笑了下,柔声道,“师哥好,我是易礼。”
“易礼……”温钰寒轻念,随即冲他举举酒杯,“好名字。”
“我该怎么称呼师哥呢?”
“我姓温,温钰寒。”
“啊,我知道你!”易礼惊讶地睁大眼睛,“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总听一些老师还有师哥师姐们说起你!”
“嗯?这样啊……”
温钰寒用食指拨动了下杯中的冰块,勾勾唇角,似乎对学校里的人如何评价他并不感兴趣。
“介意我抽支烟么?”温钰寒冲易礼晃晃烟盒。
“啊,没关系!”易礼忙道。
温钰寒磕出支烟叼在嘴里,擦亮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口又徐徐吐出,这才又道:“下得可真大啊。”
语气看似像在跟人交谈,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他仍穿着白天那件单薄的白衬衣,被雨水淋湿大半贴在身上。
裴邵城的目光由上至下,从温钰寒挡在额前的碎发,到他尖削的下巴,最后落在了冷白色的脚腕上。
只见凸出的踝骨顶端尚还凝结着几颗从外面带进来的水珠。
他应该的确是出来散步的,以至于出门前只穿了一双人字拖。
“冷么?”阿萝放下手中的冰壶问,“我去找个毛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