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在朝臣的注视下从容出列。
端坐在龙椅上的女子穿着厚重繁复的朝服,头上戴着金色凤冠,气势不比赵承天差多少。
她的眼神看似和平常无异,却没来由的透出一股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威压,冷厉肃然。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恭敬回话,“回皇后,近日天象并无异变,古树枯死不见得是自己死的,不过干涸多年的泉眼忽然恢复喷涌,却是吉兆。”
古树被太傅安排的人弄死,皇后早已知晓。
这泉眼出水,他琢磨了许久,也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
“如何说?”俞辞月面沉似水,“本宫不曾听闻何处的泉眼干涸多年,忽然又开始喷涌。”
“禀皇后,臣知晓此事。”礼部侍郎出列,“十年前干涸的观音泉于几日前突然开始喷涌,如今水已经漫出泉口。”
“还有这等奇事?”太傅轻嗤,“观音泉干涸已有十年,当初国师可是说过,此泉不会复喷。”
“我确实说过。”秦渊看着龙椅上的女子,眼底笑意渐深,“我还说过,不出明君不回上京。”
他还说过,若无明君他便自己来当这个明君。
太傅噎了下,讪讪闭嘴。
大梁绝不会让女子登基为帝!
她俞辞月想要谋朝纂位,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圣上难道不是明君。”俞辞月抬了下眼皮,波澜不兴的语气,“国师此言可是在说大梁会改朝换代?”
“圣上是明君,臣此番回京便是为了圣上而回。”秦渊将她的模样收进眼底,唇角不自觉的弯了下,“神泉复喷,昭示我大梁未来数年都会国泰民安。”
“神泉复喷就是国泰民安,难道不是该昭示我大梁出了祸水吗。”吴相国冷笑,“宗庙古树枯死,神泉复喷,要我说,这分明是大凶之兆。”
“相国说的有道理。”俞辞月的目光落到吴相国身上,“正好,本宫也颇为好奇古树枯死的原因,不如一起去瞧瞧。”
几天时间就把宗庙底下挖空,砍断古树的根茎,为难他们了。
“去就去!”吴相国轻哼一声,第一个扭头往外走。
俞辞月站起来,不疾不徐走下台阶,“诸位大人也随本宫走一趟,瞧瞧这古树到底是被本宫气死的,还是到了天年自己死的。”
秦渊抬手摸了下鼻子,藏起眼底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