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人紧急行动了起来,派出了以总理切尔诺梅尔金、海军司令格鲁莫夫为首的高级代表团紧急奔赴乌克栏洽谈相关事宜,谈判的重点就在于那三条大船。
对于这次到访,乌克栏方面也给予了足够的重视,总理库奇马亲自陪同这个代表团前往黑海之滨的尼古拉耶夫市。
尼古拉耶夫市位于乌克栏南部,北与基洛夫格勒州相邻,西邻敖德萨州,东邻赫尔松、第聂伯彼得罗夫斯克两州,南濒黑海,是前苏俄时代重点投资的重工业城市之一,尤以造船业最为发达,在这座城市中,前苏俄一共建设了大大小小9座船厂,该市也因此得名“乌克栏造船之都”。
按照行程安排,一行人首先来到了“61名公社社员造船厂”。
在船厂的1号船台上,他们见到了在建的“光荣级”导弹巡洋舰的4号舰——“共青团员号”。
这是一条武装到了牙齿的超级战舰,庞大的舰体上,雷达及武器系统等均已悉数安装到位,特别是两个侧舷,其上醒目的,标志性的16具成阶梯形倾斜排列的巨大圆形远程反舰导弹发射装置更是清晰明了地表明了这艘战舰的使命——它是为了在深海大洋中与包括航母在内的所有敌人战斗而生的!
但很可惜,这条几近完工的船已经停工整整10个月了,而因为时局的动荡、物价的飞腾,船厂的工人们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为了自己的生计而奔忙,已经很久没人有闲暇来关心过这条船了,就连最基本的维护工作都早已中止,以至于船体上都出现了斑斑点点的锈迹。
海军司令格鲁莫夫对这型“光荣级”巡洋舰实在太熟悉了,在他的麾下,已经有3条同样的巨舰正在服役,分别是“光荣号”、“乌斯季诺夫元帅号”和“红色乌克栏号”,他知道,这型巨舰是前苏俄为对抗米国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而研制的针对性武器,具备完善的对海打击能力和对空防御能力,是舰队中仅次于航母的核心,更是海军走向远海的剑和盾牌!
但现在,这柄剑、这枚盾牌却锈迹斑斑。
这怎能不让他这个海军司令黯然神伤。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问道:“造完它,还需要多少钱?”
“三千万美元,我们做过测算,只需要这么多钱就能完成它。”陪同着这些显赫大人物们前来参观的船厂总经理介绍道,眼神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主要设备均已安装完毕,只剩下最后的扫尾工作了。”
对现在的“61名公社社员造船厂”来说,如果能说动罗刹人投入这笔钱完成这条船,无疑能把陷入困窘的船厂从破产的边缘拯救回来。
不过同来的库奇马总理显然有着别的想法,他严厉地瞪了厂长一眼,迅速接过了话题说道:“要完成它也许只需要3千万美元,但想要开走它可不是,它现在是属于我们乌克栏的财产,所以想要得到它必须支付整条舰的建造费用,而不仅仅是未完成部分的施工费用。”
“拨款建造它的是前苏俄,这笔钱中的绝大部分都已经付过了。”格鲁莫夫不满地说道:“你们不能用同一件东西卖两次钱,而且按照原先的计划,这条舰在建造完成后,是要交付北方舰队服役的,应该是属于我们罗刹的财产。”
“去年签署协议的时候就非常明确地规定过了,装备现在在哪里,就归属哪里所有,格鲁莫夫将军想要推翻这份协议吗?”库奇马总理立刻反驳道:“这条舰现在还在我们乌克栏境内,所以它就是我们的,你们已经偷走了“库兹涅佐夫”号,我们没有深究这件事不代表我们不介意,难道你们还打算再来一次么?”
格鲁莫夫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双眼中射出了羞怒之极的光芒。
对“库兹涅佐夫号”采取的行动他本人就是策划者之一,平心而论,这件事干得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太地道,不过那时候也是事急从权,要知道,库舰可是整个罗刹海军唯一能被真正称之为“航母”的军舰,是罗刹人走向深蓝的最后一点骨血和希望,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再不光彩的手段也必须要用上一用的。
切尔诺梅尔金眼看着双方交谈中的火药味渐弄,连忙圆场道:“库奇马总理,我们罗刹无意否定当初签署的财产分配及归属协议,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按照当初的约定,有些武器是不可以向非“独联体”国家销售的,其中就包括那个。”
他说着,手指向了“共青团员号”上那硕大的导弹发射圆筒道:“不论是P-500“玄武岩”或P-1000“火山岩”,这两种重型远程反舰导弹都归属此列,总理先生刚才既然谈到了协议,那么,我想,你想必也应该注意到了这个条款了吧?”
被别人用自己的刚才讲的理由将了一军,库奇马一时有些语塞,想了想之后才讪讪答道:“是的,我记得有这个条款,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这艘船就只能有你们罗刹一个买家了。”
“它本来就属于我们罗刹,也只能属于我们罗刹。”格鲁莫夫此时也恢复了神态,略带得意地说道:“我们可以承担将它建造完成的钱,但也只限于这么多了,除非你们打算让它一直停在这里,直到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