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排队
对于人类漫长的数千年文明史来说,个人的生命脆弱而短暂,区区几十载春秋,对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类个体而言,既是幸运,也是挑战。
如何渡过这段生命的旅程,如何面对那必然到来的结局,是每一个有幸降临这个世界的人类个体都必须回答的究极问题。
有人的答案是:“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也有人的答案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还有人的答案是:“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而在最近这些日子里,芊之羽看到的最让人泪目感佩的答案来自一位平凡而普通的人:我的遗体捐国
家,我老婆呢?)
谭振华虽然号称活了“两辈子”,但并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自己将如何回答那个究极问题,但今天,有两位老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他上了一课——其中一位无比坦然地面对了这一切,并决定践行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尽力燃烧剩余的生命去做一件照亮后人的事业;而另一位可敬的老人虽然已经离去了,但,他已经将一份传承留下。
这是一份重任,每一个华夏民族的儿女都有义务将其挑在肩上,谭振华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他默默地放下了电话听筒,擦干了眼泪,忽然觉得,时间是那么的宝贵,他再也不能浪费哪怕一秒钟。
那么,去向申宗义告别吧,他必须出发了,因为,在这个时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波
谲云诡的世界政局变换,将留给华夏一个小小的、短暂的时间窗口,而他已经为从这个时间窗口中争取最大的胜利准备了很久。
生而为华夏人,这是他的责任,义不容辞。
西京,西京飞机制造厂试飞场。
一架“飞豹”结束了当天的测试飞行,缓缓泊在了停机位上,座舱盖打开了,飞行员从里面钻了出来,而当他摘掉头上的飞行头盔后,谭振华却惊讶地发现,这人的脸孔陌生,不是他认得的任何一位试飞员,而且,这人的年纪看上去得有50多岁了。
正当他惊讶间,陈义坚已经拉着他迎了上去,笑着介绍道:“振华,你来的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海军航空兵副司令员王旭恭,他这次是带队来考
察“飞豹”战机进度的,王首长可是从米格15时代一直飞过来的老空勤了,王首长,这位就是昨天你说想见见的小谭总,谭振华。”
“这倒真是巧了。”王副司令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顺手将飞行头盔交给了地勤,然后伸手与谭振华紧紧一握道:“小谭总,总是听人说起你的名字,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是个好小伙儿,不错,我得代表海军航空兵谢谢你,没有你,我们的“飞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天。”
“首长,您还是叫我振华吧,其实我们都该谢谢陈总师和整个“飞豹”研发、制造团队才对,没有他们的努力,就没有我们的“飞豹”战机,我就是出了点钱再加上瞧了瞧热闹,
啥都不懂,不过好歹知道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王旭恭笑赞道:“不错,不错,小伙子不但年轻有为还知道谦逊,难怪能做下那么大的事业。”
陈义坚也笑道:“行了振华,你就别谦虚了,谁家孩子瞧热闹能瞧到你这份上,不但钱出了大头,还搞来了cad/ca合设计制造中心、先进机床设备、数字飞控系统、先进航电仪表、数据总线、pd火控雷达、远/近距空空导弹、复活了“斯贝”发动机,对了,还有一架完整的f14,你还帮人家格鲁曼的飞机总设计师给搬了个越洋的家。”
“陈总师,给您这么一总结,好像我倒的确是干了不少活儿。”谭振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不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不这么干也不行啊,谁让它是咱自家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