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知道他不会来,他与其他按耐不住性子的男子完全不同,他太过稳重,似乎很难突破。
“梦姑娘,吴妈妈来了。”
梦蝶舒服的半倚在软垫之上,扭头看着颤颤巍巍走进来的吴妈妈,她双手还捧着那只带血的发簪。
“梦姑娘,这簪子……”
梦蝶不慌不忙喝了口茶,簪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金簪上散开来,和簪子融为一体。
“簪子,不必还我了,你暂且先收着,还有其他事吗?”
她皱巴巴的脸上挤出一丝犯难的笑容:“秦公子想见姑娘,已经嚷嚷了好几天了,姑娘一直避而不见,这……”
梦蝶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道:“不是说过让春香去吗?”
“可……可是公子说了,除了梦姑娘,别人都不见。”
梦蝶扶着额头,这个秦公子还真是痴心啊!原本梦蝶被浩言缠的太过心烦,想找个别人散散心,没想到就跟这个秦公子喝过一次酒,又被他缠上了。
他虽也是京中富贵之人,叔父是京中四品官员,可梦蝶还是懒得搭理他。
“上次给世子的酒还有吗?”
“那日与宁馨,世子已经喝了一大半,还剩一些,姑娘是想……”
梦蝶拍了拍吴妈妈的肩膀说:“以后这种小事,你让春香自己解决,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当宴月楼的花魁?”
“这……姑娘说得是!”吴妈妈手捧着金簪一脸犯难。
“我知道,春香是吴妈妈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既然我答应你让她进入明月楼,便一定会做到。”
有了梦蝶的承诺,吴妈妈自然满心欢喜,她可是亲眼看着梦蝶从一个小丫头一步步走向明月楼花魁的,春香是她后半生唯一的希望,若没有梦蝶的承诺,吴妈妈自己是断然不会背叛自己手下的花魁,帮着她把世子的酒换成鹿血酒,这个女人是玩弄心思的高手,她那天只需要将世子留在金屋,让他自己喝掉面前的那坛酒,再去宁馨那里引起冲突,事情就会顺着她的安排,一步步的发生,想到这里,吴妈妈不由心生寒意。
梦蝶看着吴妈妈远去的背影,她……似乎开始急了,这两个藏在青楼的母女,在外面表现得形同陌路,实则相互依靠,相互取暖,若是不好好利用她们,自己又怎能在明月楼站稳脚跟。
“梦姑娘,票庄的掌柜说此次要换的银两过多,需要姑娘三日后亲自去一趟。”阿兰手拿着银票打断了正在思考的她。
梦蝶走向阿兰,她一向信任这个丫头,毕竟这是她自己千挑万选,细心培养起来的,接过阿兰手里的银票,她侧头对阿兰说:“盯着春香,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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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风格外大,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几人正热火朝天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