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片刻,似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那边岳小婵拉着薛牧飘然出城,直到出了阵法范围才翩翩落下,转头看着薛牧笑:“你的修行应该提上日程了,真的太弱。”
薛牧“嗯”了一声:“回去就开始练,不然真觉得活不过几天,她刚才要是一剑刺来,你多半护不住我。”
岳小婵笑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安全问题?不是的不是的。”
“那是什么?”
“师父肉身修行已达凡人之极,身无分毫弱点。对你来说,师父简直如同石女,你连破她的身都办不到,夙愿难偿。”
“……”明知道她们星月宗视这些问题为正常学术,随口而谈,反倒是来自现代的薛牧被说得狼狈不堪,口不对心地说道:“我哪有什么夙愿……”
“没有么?”岳小婵妩媚地瞥了他一眼:“那清儿和小牧的故事是什么?”
“咳……其实没什么。”
岳小婵并没有跟他较真,转头看着前方,悠悠道:“我也要一个故事,我做女主角的那种,也要很香艳的。”
薛牧抽了抽嘴角:“小孩子不合适。”
“是么?”岳小婵再度笑了,那笑容妖艳至极,带着说不出的讽意:“那你的手,此刻拉着什么?”
薛牧心中一跳,这才发现自从被她拉着出城起,自己自始至终都牵着她的小手,一刻都没松开过。
多情自古伤离别。
对于一个交通与通讯属于古代文明的世界来说,别离从来都是最惆怅的事情。凡人一别,有可能就永世不见,故有家书抵万金之说,无数流传千古的诗篇也是出于送别愁绪。
虽然这个世界有人会飞,但现在薛牧也知道了,那可没多少人会,而且即使会飞的那小部分人,也是要极大的损耗,不可能长久。所以初见之时,她们是坐着马车来的。
总体来说,这还是个古代交通模式,岳小婵这一别,说是两三年后才相见,绝对不是虚言。
这样的世界,同样是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人们送行一亭又一亭,唯惜别而已。他们进城时是从北门而入,此番却是南门而出。南门五里之外便是江水,江边有亭。
薛牧依旧没有松开手,牵着岳小婵慢慢地走,两人都走得非常非常慢,五里短亭生生被走出了长亭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薛牧心中回荡着无数别情诗篇,翻来覆去搅成一团,此刻却恨学浅,无力成文。
直到看见江水潺潺,岳小婵微微一笑:“南门不好。”